司機再次開口,言語間對秘密特工的霸道很是不滿,吐槽過後,他又安慰起左重。

“但美國總歸是自┴由國家,特工也不能為所欲為,透過這附近時,只要目不斜視往前開就好了。”

左重乾笑了兩聲,自┴由不自┴由跟他沒關係,但在這種情況下,該怎麼樣才能完成鬼子發來的任務呢。

沿途的鐵絲網、樹木和建築物妨礙了視線,走馬觀花下他很難辨別出艦艇的艦名、舷號。

要知道,美國海軍有很多姊妹艦,搞不清艦名就不好判斷艦隊的動態,儘管可以從桅杆處的細微差距來推測,但那畢竟是間接資訊。

半個小時後,司機帶著左重圍著珍珠港繞了一圈,結束遊覽又順著來的路折了回來。

車開到一半時,對方突然右拐開進了一條小路,藝高人膽大的左重選擇靜觀其變,如果真是黑司機,他今天定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。

幸好,司機並不是想繞路或者玩此路是我開的把戲,左拐左拐了許久,汽車竟然來到了珍珠港附近的制高點。

在這裡可以看見航空母艦和重型巡洋艦、戰列艦的停泊情況,甚至可以看見水兵們在碼頭上往小汽艇裡裝運新鮮蔬菜和食品。

由於居高臨下,船塢等重要目標也是一覽無餘,左重驚喜的同時有些迷糊,為何沒在周圍看到美國人的崗哨,這是怎麼回事。

ONI特工呢?

便衣憲兵呢?

此等軍機重地不是應該嚴防死守嗎,為什麼一輛計程車能夠暢通無阻地開到這,莫非是美國人的陷阱?

這時計程車緩緩停下,不遠處靠近懸崖的空地上,有一間販賣可樂和糖果的簡易茶館。

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左重坐在車中謹慎觀望,卻見司機滿不在乎地跳下車走到店前跟裡面的人打了聲招呼。

“艾倫老頭,我給你帶來了一位新客人,是觀光的遊客,給我來瓶汽水,這該死的天氣可真熱啊。”

司機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,邊說邊向左重招手,動作很熟練,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。

淦,敢情這是遇到強迫消費了。

左重黑著臉走下車,驚訝的發現茶館老闆是個亞洲人,準確的說是個日本人,因為對方身上穿著和服。

“初次見面,請多關照。”

左重用日語向年約六旬的店老闆問好,餘光掃視四周,只見到幾輛同樣來此休息的計程車和少量遊客,沒有發現異常情況。

其中有一名白人遊客,正站在懸崖邊衝著珍珠港一頓狂拍,也不知道是德國阿勃維爾,還是英國秘密情報局,又或是紅俄NK┴VD的同行。

聽到鄉音,滿頭白髮的店老闆也不激動,淡淡點頭用英文詢問左重要點什麼,絲毫沒有老鄉見老鄉,兩眼淚汪的樣子。

也是,在夏威夷討生活的日裔移民比甘蔗田裡的老鼠還多,日本話都快成第二通用語言了,見到日本人根本不出奇。

左重並不介意,大方的點了兩瓶可樂和兩個冰淇淋,邀請計程車司機與自己一同享用。

在這個遠離市區的茶館,冰淇淋的價格比別處高上不少,他如此豪爽的手筆成功引起了“老鄉”的注意,對方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。

“聽口音,先生是大阪人?”

店老闆將冰淇淋遞給左重,隨意問了一聲,這純粹是看在冰激凌的份上。

左重笑吟吟的頓首,將錢和小費放在櫃檯上,環顧周圍一圈乘機問道:“這裡不是‘嚴禁入內’的區域嗎?”

店老闆眼中放光,連忙收回鈔票,頭也不抬的解釋起來:“不,不,這裡比較寬鬆,常有人來遊玩。”

左重明白了,美國人就是驢屎蛋子表面光,珍珠港看上去戒備森嚴,實則到處是漏洞。

放著這麼大一個盲點任人進出,就算是中統都幹不出這事,美國人的懈怠再次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。

吃了一口冰淇淋,左重遠眺太平洋艦隊,決定接下來要多來此地幾次,大致摸清情況後再想辦法混進基地。

回想今天的經歷,對於騙過港口的警衛,他有了十足把握,把美國人當成徐恩增就完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