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原,第1軍司令部。

筱冢義男和土肥原身穿軍┴服站在作戰室中,拿著毀傷評估照片和一份情報互相傳閱,參謀們見狀知趣的退出房間,屋內只剩下兩個老鬼子。

“土肥原君,看起來抵抗分子的營地並未受到致命破壞,南洋華人也未被消滅。”

筱冢義男甩了甩由第1軍下屬航空隊拍攝的航拍照片,從照片上可以看到邊區駐地已經恢復了秩序,這個結果讓其很是失望,他遺憾地說道。

“我的第1軍做好了全面動員準備,只要地下黨高層出現意外,帝國軍隊就可以長驅直入,徹底消滅這些傢伙,真是可惜啊。

挺進隊的損失也超過了預計,上百個經過嚴格訓練的帝國勇士玉碎,土肥原君,是我輕敵了,大本營又該不滿了。”

想到東京的斥責電報隨時都會出現在眼前,筱冢義男就有點頭疼,八嘎,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前線是什麼情況,只知道追責。

土肥原認真看著情報,等老朋友講完後將檔案整整齊齊疊好,放入了自己的衣兜裡,抬起頭溫言安慰。

“筱冢君不必煩惱,挺進隊的些許損失是值得的,這局棋還沒有結束,讓我們拭目以待吧。

真希望能夠儘快結束晉省的任務,滬上的長谷即將訂婚,作為老上司,我必須到場祝賀。”

“噢?是那位長袖善舞的長谷良介嗎。”

筱冢義男有些驚訝,他在本土和華北派遣軍司令部都聽說過這個名字,據說此人頗有生意頭腦,與帝國陸軍、海軍高層乃至蝗族關係匪淺。

“是的,正是他。”

土肥原來了談興,與筱冢義男在沙發上下後小聲透露:“長谷的家世很普通,想要晉升阻力很大,不光如此,還有很多人覬覦他的財富。

我便給他介紹了一個蝗族遠親作為未婚妻,女方是東久邇宮稔彥王一系,他們的婚事剛剛確定,有了蝗族的幫助以及自己的努力,長谷君未來可期。”

原來是這麼一回事,筱冢義男點點頭,不過堂堂帝國中將竟然當起了媒酌人(媒人),實在讓人大跌眼鏡,此事背後恐怕沒有那麼簡單。

長谷良介是長谷機關的機關長,又是有名的大商人,勾連了不少帝國軍方和內閣重臣,若再有蝗族背景,確實前途遠大,難怪土肥原如此熱心。

他莞爾一笑:“恭喜土肥原君了,如有時間,我會與你一起前往滬上,似這樣的青年才俊,應該多認識些才好。

等到戰事結束,軍人的任務完成,帝國將由天蝗和文官主宰,現在多交一些朋友,對你我來說是筆一本萬利的投資。”

土肥原哈哈大笑,自己的這個老朋友果然是個妙人,也是個聰明人,不枉他說了這麼多。

只是他所要的遠遠不止如此,東條都能成為陸相,沒道理他不行,甚至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

強忍住興奮,土肥原端起茶杯敬了筱冢義男一杯,看向西方的目光幽深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
兩天後。

慰問團一行人經過多日深入走訪,確定以往聽到的地下黨訊息都為謠言,也確定民國的希望就在邊區。

在這裡,不僅領┴袖清廉儉樸、坪易近人,其他幹部的管理也非常嚴格,作風樸素,貪汙五十元者即革職,超過五百元者直接槍斃。

政治風氣更是迥異於山城,人與人之間提倡坪等,百姓和官員關係良好,有如親人,所有人刻苦耐勞從事建設,成績斐然。

左重將這些看在眼裡,每日透過電臺向戴春峰彙報,也彙報了自己與地下黨交流的所有細節,包括邊區出現日諜之事。

有句話叫忠誠不絕對,等於絕對不忠誠,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,行事要愈發謹慎。

問題是接連不斷的彙報導致了一個結果,某人催促慰問團返回山城的電文一封接著一封,都快趕上完顏構的十二道金牌了。

電文裡,某人情真意切的從先總┴統時期,南洋華人對隔命的幫助談起,希望慰問團不要被“矇蔽”,要早些回來。

但陳先生他們不想走,特務們又不能真的將人綁回來,戴春峰只好嚴令左重關注慰問團的一舉一動,同意他與地下黨展開有限度的業務“交流”。

如有可能,最好將日諜發展為雙面間諜,讓對方為國府服務,適當時允許其向日本人傳遞邊區的情報。

這天上午,左重剛剛將昨日簡報發給總部,李副部長再次不告而來,還帶來了一個訊息。

——那509人的二次甄別工作已經完成,一共找到了81個嫌疑人,在招待所附近安置無線電引導裝置的日本間諜很可能就在其中。

為了更快找出此人,李副部長如上次分別時說的那樣,前來邀請國府方面,準確的說是邀請“徐組長”與這些嫌疑人正面接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