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戴聽後依照慣例,人身攻擊了徐恩增一波,並命令他繼續負責和談相關事宜,其它的不用再管。

中統闖下的禍,就讓中統去負責,他們軍統等著看戲就好。

掛掉電話,左重回到辦公室坐下把玩起自己的配槍,目光飄向仁心醫院方向,心中默默思索著什麼。

他這邊氣定神閒,徐恩增那邊卻忙得腳打後腦勺。

從現場分開之後,中統特務如同一群瘋狗,在山城內外到處搜捕,試圖找到馬克。

一片雞飛狗跳中,仁心醫院院長凌三坪出現在市區的一條小巷裡,他微微側頭看了看左右,跨步走進了一間掛著黃氏貨行牌子的店鋪。

“來了,凌院長,樓上坐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看到他進來,正在盤賬的佛朗索瓦黃熱情地打了聲招呼,又跟夥計使了個眼色,對方立刻站到門邊小心監視起外面。

弗朗索瓦黃跟凌三坪則順著樓梯上了二樓,在一張桌子旁分別落座,兩人寒暄了兩句,然後壓低聲音交談起來。

“圖釘,兩個目標和現場處理好了吧,那些家屬要妥善處置,我們不是果黨,不能搞株連那套。”

“處理好了,人埋在了山裡,座位上偽造了痕跡,家屬也送到了西北,他們只以為目標是我們的人,其它的不知情。”

“很好,行動人員有沒有暴露?”

“沒有,進入了潛伏狀態,目前一切正常。”

聽到佛朗索瓦黃的回答,凌三坪放下了心。

這次行動太過倉促,很容易出問題,可沒辦法,他知道的情報太少了。

那張神秘的紙條上只寫了和談、中統可能會運走馬克這兩條訊息,以及大概的行動計劃,時間和線路都沒有寫明。

幸虧中統行事一如以往業餘,根本沒有反跟蹤,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大路,否則行動不會這麼順利。

現在只要訊息不洩露,利用護送人員和馬克當替死鬼,以此掩蓋情報渠道的目的就達到了。

感慨了一下記吃不記打的中統,凌三坪想到紙條,一邊猜測書寫者的身份,一邊再次開口。

“圖釘,通知老家在邊區的報紙上刊登一條嘉獎訊息,內容含糊一些,要把那個中統特務是我方人員這件事坐實。

雖然不知道白公館內的同志是誰,但我們必須保護好對方,黑鍋就讓徐恩增去背,反正這個傢伙已經刁慣了。

至於對方為什麼要把訊息傳到仁心醫院,這很可能是組織的其它安排,按照紀律,我們不能過問,更不能調查。”

涉及到紀律,佛朗索瓦黃自然不會反對,兩人隨後又交接了一些情報,便結束了此次接頭。

時間飛快,轉眼就過去了三天。

鄔春陽在濠江成功銷燬和談證據的當天,一個表情嚴肅,眉眼間盡顯英氣的中年男子從曾家巖50號來到某人官邸,官邸中的黃埔校友見到此人紛紛敬禮致敬。

誰也不知道對方見到某人後說了什麼,只知道中年男子走後,某人將最心愛的硯臺砸成了碎片,並用土話大聲問候徐恩增全家。

而剛剛抵達河內的宋部長,也於當天收到了一份加密電報。

看完電報,宋部長直接否認了日方關於國府殘殺日本外交人員的不實指控,果斷中斷了對日談判,所謂的和談就此破裂。

這意味著,某人攘┴外安內的美夢徹底宣告失敗,中日之間終究要在戰場上一決勝負。

於此同時,世界的另一端,兩個帝┴國主義集團結束了“激烈”的靜坐戰爭,國際形勢隨之發生了巨大變動。

戰爭,依然在繼續。

&nbsp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