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他起身搶過牟志業的鋼筆直接掰斷,好一個忠義無雙,鐵骨錚錚的左副局長。

牟志業看著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鋼筆斷成兩截,傻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,直到外面有人喊了幾聲。

“幹什麼,你們要造┴反嗎,連局長都敢攔,趕緊給我滾開。”

走廊中,中統主任秘書沈東新蠻橫的推開擋在面前的小特務,身後是面沉似水的朱騮先和一群武裝特工。

(即朱┴家驊,沒辦法,規避虛無)

經過近一年的明爭暗鬥,朱騮先和沈東新在中統局內也有了一些人手,負責打探風吹草動和行動。

剛剛徐恩增、牟志業帶著左重進入辦公樓,有人看到後立刻上報,於是兩人才會在此出現。

不管怎麼說,朱騮先是中統的局長,是所有人名義上的長官,徐恩增的人也不敢太過分,只好訕訕讓開路。

“慎終。”

朱騮先一走進審訊室,馬上喊了一聲,接著快步來到左重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長鬆了一口氣道。

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啊,慎終你放心,此事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。”

當得知中統有人押著左重回來時,朱騮先又急又氣,立馬猜到這是徐恩增是在搞鬼,而且相關行動肯定沒有得到授權。

因為要是左重有問題,上峰想讓中統調查一名銓敘少將,不可能不通知他,這是國┴家機器執行的基本規則。

哪怕需要他迴避,侍從室或者其它部門也會告知理由,絕不會瞞著他進行,這樣是要亂套的。

想起徐恩增和左重之間的矛盾,朱騮先擔心雙方爆發衝突,甚至某些不長眼的人刑┴訊逼供,當即帶人趕了過來。

還好,他最擔心的情況沒有發生。

萬一軍統副局長在中統出了事,那會在國府內部造成巨大的動盪,作為局長他難辭其咎。

左重知道老校長的擔心,也知道這事跟老朱沒什麼關係,所以趕緊微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。

受了委屈大喊大鬧,那是潑婦所為,聰明人應該學會“識大體”,為長官考慮。

假如此事鬧大,最受影響的不是徐恩增,反正這傢伙是債多了不愁、蝨子多了不癢,真正頭痛的是他的老校長。

作為學生,他自然要儘量減輕對方的責任,沒必要為了姓徐的得罪一個大靠山,如果沒記錯,這位不久之後擔任了果黨的組┴織部長,管理全天下的官帽子……

咦?這麼一看,戴春峰好像有點遜啊,左重越想表情越恭敬,規規矩矩的立正低垂腦袋,扮演起了乖學生。

朱騮先欣慰地拍了拍左重的肩膀,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,而後轉頭冷冷看著牟志業,目光像是要殺人。

“局局長.”

“啪!”

膽戰心驚的牟志業剛說了一句,便被朱騮先一個耳光打翻在地,半張臉立刻腫了起來,牙都掉了幾顆。

別看老朱是文人出身,可當年也是遊歷過半個世界的狠人,身┴體健壯,手上的力氣不小。

而被打的牟志業腦袋瓜子嗡嗡的,躺在地上流下了無助的眼淚,太欺負人了,他只是執行命令,為何要遭受這種羞辱。

見對方如此“楚楚可憐”,左重灌模作樣的攔住了暴怒的朱騮先,假惺惺勸道。

“唉呀先生,牟處長也是為了公務,學生的好友出了問題,按規矩確實需要來中統說明情況。

您先消消氣,回頭找個機會教育教育他就是,千萬不要因此氣壞了身┴子,否則學生心中難安。”

這番茶言茶語一出,朱騮先的氣頓時消了七分,抬手指了指笑眯眯的左重搖頭苦笑。

“慎終你啊,就是心軟~”

牟志業差點吐出一口老血,對方要是心軟,那這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,姓左的好不要臉。

對了,徐副局長呢,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靠山,強撐著爬起來直勾勾盯著單向玻璃,可惜黑漆漆的單向玻璃後沒有任何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