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零八節袍哥死亡現場(第2/3頁)
章節報錯
幾十分鐘後,古琦帶著歸有光、凌三坪和勘察人員來了,眾人跟左重敬了個禮,穿戴好鞋套、手套開始勘察。
首先,勘察人員透過進入過現場的袍哥以及死者腳印,在屍體周邊、小巷兩個出口找出了6雙可疑腳印。
這些腳印有很大可能性屬於兇手,一面面醒目的紅色小旗放在了腳印的旁邊,數條行動軌跡隨即被複原。
根據小旗的走向可以看出,有6個人從巷子口帶領文仁堂的袍哥走到現場,接著雙方發生了不算激烈的打鬥。
之所以這麼說,是因為大部分的腳印清晰、有力,步幅非常正常,沒人會在格鬥期間以步行姿態發起攻擊。
左重聽著這個結論,又看了看橫七豎八倒在一起的屍體,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什麼都沒說示意他們繼續勘察。
另一邊,凌三坪確認了5名死者都是因為內臟受損導致的大出血死亡,胸膛、後背處有多處致命刀傷。
根據傷痕判斷,兇器是一種鋒利的長刃匕┴首,兇手用其捅進人┴體後旋轉了半圈,完全就是奔著殺人來的。
除了死亡原因,他還利用肝溫發檢測出了死者的大概死亡時間,結果是沒超過兩個小時,從側面印證了茶倌的口供。
比起常規的屍僵判斷,這種檢測方式更加準確,原因是肝臟在人體的內部,不容易受到外間溫度變化影響,且人死後體溫下降具有規律。
唯一不方便的地方是,測肝溫需要進行初步解剖,必須在肝部開一小口,溫度計才能進入,對身體有所破壞。
袍哥們望著這個手套上沾滿鮮血的英俊的特務,以及地上被剖開腹┴腔的同門,心中微微發寒,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。
作為掌旗,差點直接吐出來的孫仁義不想在一眾手下面前丟了臉面,掐了掐微微發抖的大腿故作鎮定站在原地。
死人,他自然見過,甚至見過很多,但親眼看著一個人像山城烤魚一樣被「大卸八塊」,確實有點挑戰他的底線。
喉結聳動了幾下,孫仁義小聲向左重提出了請求:「左長官,我曉得必須做解剖才能分得清他們是啥子時候死的。
能不能勞煩您讓這位……先生縫合一下,屍首都不得全,我的弟兄就到不了陰曹地┴府,也沒得辦法投胎做人。」
這是很合理的要求,左重沒有拒絕的理由,腦袋輕點算是答應了對方,然後衝著歸有光大喊一聲詢問情況。
「看完了嗎?」
隨著喊聲,原本蹲在地上的歸有光站起身子,表情嚴肅的來到他的身邊,壓低聲音講出自己的推測。
「副座,這絕不是茳湖仇殺,而且兇手跟死者一定認識,甚至是同門。」
「不可能!」
一旁偷聽的孫仁義忍不住了,大聲反駁:「長官,孫某在茳湖上打拼了幾十年,是不是仇殺還是能分清的。
屍體上這麼多傷痕,又有多處致命傷口,顯然兇手是為了發洩怒火,否則沒必要這麼做,搞得到處是血。
我的手下更不可能殺自己人,殘殺同門、背棄祖先都是袍哥的大忌,誰敢犯只有一個結果,那就是等著三刀六洞。」
三刀六洞,一種幫┴派規矩,如果有人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,便要用利刃在身體上對穿三個窟窿以示懲戒。
罪行嚴重的,捅胸膛位置,三刀下去有死無生,
如果不嚴重,會選擇非要害位置下手,比如大腿或者手。
在孫仁義想來,文仁堂沒人敢犯這種大錯,不僅自己要死,連家人也要受連累,在當地永遠抬不起頭。
但左重不相信光靠一條刑罰就能杜絕自相殘殺或者賣┴國,國法和軍紀更嚴,果軍還不是整師整團的投降。
人性是很難經得起考驗的,鈔票、地位、美色都會讓一個人放棄以往堅守的東西,所以他只是問了兩個字。
「證據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