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二十七節1938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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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一晃而過,不知不覺到了1938年元旦,茳城內外卻沒有一絲新年的喜悅氣氛,街頭巷尾到處充斥著悲觀的情緒。
12月月末,侵佔滬上和金陵的華中日軍修整完畢,第13師團北渡長茳,進至徽省池河東岸的藕塘、明光一線待命。
華北方面的日軍第10師團則從魯省青城、濟陽之間南渡黃河,佔領濟城後抵達濟寧、島城。
日本大本營為了打通南北兩個戰場,預計調集8個師團另3個旅團、2個支隊約24萬人投入戰場。
戰略目的是實行南北對進,首先攻佔華東戰略要地徐城,然後沿隴海鐵路西取豫省鄭城,再沿萍漢鐵路南奪茳城。
與之針鋒相對的,果軍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長官統領60多個師另3個旅約60萬人,以主力集中於徐城以北地區,阻擋北線日軍南犯,一部兵力置於津浦鐵路南段和日軍展開對峙。
對於此戰,國府上下乃至百姓是完全不抱希望的,金陵的丟失讓所有人憤怒,同時又感覺無力。
精銳雲集的淞滬戰場和首~都防禦戰都敗了,面對氣勢洶洶的日軍,徐城之役恐怕不會好到哪裡。
元旦當天上午,國民政府發表《告同志同胞書》,言明現值國難期間,各機關均不放假,並在鄂省~政府大禮堂舉行新年團拜會。
作為調查統計局和特務處的代表,戴春峰和左重穿上了平時很少有機會穿的軍裝,混在人群之中進入會場,站在角落竊竊私語。
「慎終,今天早晨的《大公報》社論看過沒有,如今國家前途不定,戰事迫在眉睫,民心混亂哪。」
只見戴春峰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,望著熱鬧的會場和熙熙攘攘的與會者,皺著眉頭說了一句。
左重有些意外,老戴這是發什麼瘋,此地只有他們兩個人,又沒記者在場,說得再好聽也不會有人知道,沒必要演戲吧。
不可否認,老戴對抗日事業是有貢獻的,但在對方眼裡抗日只是討好光頭的手段,不是目的,所以為何要突然說這種話。
他心思急轉,瞥了周圍一眼輕輕點頭:「啟稟老師,學生看過了,輿~論上對果軍的戰鬥力很不看好,認為此戰必敗。
那幫文人還說什麼如今國難當頭不容言賀,戰事危急不容清談,到了此刻中國民族只有一件大事,那便是救亡圖存。
建議國府將國際形勢置諸計算之外,勿存依賴之心,必須把全國~軍營化,堡壘化,聯合地下黨以自身力量打敗日本人。」
左重覺得可能是社論最後的那句話刺痛了光頭和戴春峰,在對方看來,日本人只是疥蘚之患,地下黨才是真正的威脅。
於是話鋒一轉,故作不屑道:「學生以為此乃書生之見,遠的不說,就拿紅俄援華航空隊為例,不也是國際援助的一種嗎。
他們對此為何視而不見,只怕是求而不得之下的酸話吧,現階段國際侵略與反侵略陣線未形成,我們必須尋求更多的朋友。」
「哼,荒唐!」
戴春峰發出冷笑:「講出這種話的人其心可誅,當前愛好和平的國家為自身利害打算,未必能幫助我們,但這只是暫時地。
他們用這個理由施壓,無非是想要讓國府為西北提供更多的物資,更多的經費,真是痴人說夢,我們不能讓對方得逞。
慎終,清理完茳城的日本情報人員,特務處要把工作重心做些調整,優先獲取日軍華北、華東、華中方面的軍事情報,策應徐城正面戰場。
要讓某些人看一看,離開了地下黨,果黨一樣可以打勝仗,一樣可以救中國,這是委~員長特意交代下來的任務,萬萬不可鬆懈大意啊。」
「是,老師。」
左重恭敬回道,這本就是特務處和一個軍人的職責,不用老戴提醒,他也會這麼做。
這時,大禮堂的正門被開啟,光頭、汪某人和一眾果黨高層緩緩步入,禮堂內頓時掌聲雷動。
光頭一邊走,一邊微笑跟與會者抬手示意,派頭十足,而他身後的汪某人全程黑著臉,生動演繹了什麼叫貌合神離。
隨著正主的到場,經過一系列冗長的~程式,主持團拜會的某位大佬在記者們的聚光燈下,隆重邀請光頭髮表演講。
戴春峰見狀立刻走到人群最前排,聚精會神準備聆聽訓示,顯而易見,在拍馬屁這方面,左重和他那是一脈相承的。
「同志們,同胞們。」
臺上的光頭開始致訓詞,神情極為嚴肅:「去年元旦我們在先總統陵前舉行慶祝,現在卻要被迫離開金陵,西遷茳城。
有人覺得,中國便要就此沉~淪了,餘不這麼認為,中國過去的隔命,沒有重大的犧牲,所以成就不多,基礎不固。
去年交戰數月,隔命才像個樣子,無數熱血男兒拋頭顱、灑熱血以身殉國,數百名高階軍官壯烈犧牲,堪稱是悲壯。」
清了清嗓子,他語氣低沉:「總結過去的失敗,我覺得主要是我們不夠團結,互相攻訐所致。
只要我等萬眾一心,日本人沒有什麼可怕的,軍民同心協力,敵人遲早是要被我們趕走地。」
臺下,一個一看就是黨~國精英的大背頭聽完拼命鼓掌,用不高不低卻又恰好能被光頭聽到的音量吹捧起對方。
「當今的中國真是少不得委~員長,有這樣的領~袖領導我們,國家前途是不會絕望的。」
好小子,這個馬屁拍得夠水平,自己這是遇到同行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