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零一節滬上戰役結束(最近都是6k大章)(第2/4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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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由於火車停運,直到十一月初,對方才從北平乘坐汽車慢悠悠趕到了滬上,經過一番試探,兩人在公共租界一個小茶館見了面。
“恭澍兄,久違了。”
“左副處長,你好。”
面對熱情的左重,陳恭澍心中感慨萬千,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警官學校學員,幾年功夫就爬到了副處長的位置上,真是造化弄人啊!
想他黃埔出身,洪公祠特訓班成員,局座身邊曾經的紅人,廝混了多年不過是個站長,要不是滬上有變,恐怕區長職務也落不到自己頭上。
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,對方是領袖同鄉,捨得花錢,會辦事又會來事,有了這幾條,只要不犯大錯,在國府裡想升的慢都不可能。
左重似乎明白他的想法,緊緊拉著他的手,語氣誠摯:“恭澍兄,你我相交於微末,你更是我的前輩,不必如此客氣,叫我左重就好。”
心裡不是滋味的陳恭澍聽到這些話,頓時好受多了,卻也明白這都是客氣話,不能當真,趕緊雙手握住左重,彎著腰恭敬回道。
“左副處長客氣了,以後還請多多關照,另外卑職剛從北方來到十里洋場,有很多情況不瞭解,您能不能介紹一下目前的局勢,以免耽誤了局座和您的計劃。”
一個老特務會不瞭解即將上任的地區情報嗎,自然不可能,陳恭澍這麼說只是找個理由確認上下級關係而已,左重對此心知肚明。
看來老陳在北平這幾年沒有白歷練啊,剛剛對方要是真的叫他左重,他固然不會生氣,可難免會對此人的能力打一個問號。
人情練達即文章,世事洞明皆學問。
對於情報人員來說,和人打交道是最基本的技能,如果連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,又如何能領導滬上區進行作戰呢。
左重輕輕拍了拍陳恭澍的手讓其坐下,組織了一下語言,將前段時間的戰況做了個簡單匯總,正式開始任前談話。
他望著窗外,語氣沉痛:“恭澍兄,前線頗為戰事不利,進入10月之後,日軍逐漸掌握主動,開始大規模進攻,果軍轉入防禦。
10月18日,第三戰區長官部決定在蘊藻浜南岸展開反擊,阻止渡河南下的日軍,任命第十九集團軍司令薛長官為前線總指揮。
此戰日軍動用了飛機、大炮、戰車、毒瓦斯等諸種新銳武器發起大規模進攻,戰事之慘烈堪稱開戰以來之最,我軍傷亡異常慘重。
23日,我方左翼防線被日本人突破,全線撼動,第三戰區只得放棄北站和江灣陣地,退至蘇城河南岸做消極被動防守。
蘊藻浜失利,淞滬戰局隨即急劇惡化,當天日軍傾其地面部隊和空中力量,向大場方向連續發動強攻,遭到果軍的頑強抵抗未果。
26日上午,日軍又以四十餘輛戰車為前導,向大場以西1公里的地方突破,攻入大場鎮,當日下午5時大場失守。
同一天,第八十八師二六二旅五二四團團附率一個加強營420餘人,奉長官部命令堅守三面受敵、孤立無援的四行倉庫。
他們與敵血戰四晝夜,擊退日軍6次圍攻,斃敵200餘人,而此營僅犧牲5名戰士,大漲了國人志氣,可惜迫於租界壓力撤退。”
陳恭澍聽到這裡微微點頭,四行之戰他是知道的,確實是淞滬戰場難得一見的亮點,可一場戰鬥的勝利決定不了整場戰役的勝負。
仗打到現在,果軍其實已經失敗,國府接下來要考慮的是儘量保住生力軍,在敵佔區建立安全可靠的情報網路,以待將來反攻。
這也是局座讓他掌管滬上區的目的,總之不能把滬上就這麼直接交給日本人,要留下人手埋伏在敵人的心臟,策應正面作戰。
他在這邊想著,那邊左重繼續介紹著情況,滬上區的區長有資格也有必要了解戰事到了什麼地步。
“目前果軍處於被動地位,一再後撤,雖然依然控制著市區,但這種情況不會維持太久,根據情報判斷,日本人的總攻就快到了。
20日前後,日本大本營調第6,14,16,18師團,國崎支隊,獨立山炮第2旅團,重炮第6旅團,第1、2後備步兵團組成第10軍。
結合我們曾在普陀山發現繪製水文資料的日諜,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,這支部隊的任務是從杭城灣附近登陸,試圖直插(和諧)我軍後方。”
左重伸手比劃了一個插入的手勢,擔憂之情溢於言表。
“登陸杭城灣?上峰是怎麼佈置的?”陳恭澍立刻問道。
如此重要的戰略情報,若是使用得當,一定可以給日本人帶來巨大的損失,打退了登陸部隊,淞滬戰局或許會有轉機。
“沒有佈置,前段時間的傷亡太大,第三戰區已經沒有可供調動的部隊,那裡只有一個不滿編的步兵營和一個炮兵連負責防守。”
左重面露疲憊捏了捏鼻樑,自從見過老戴,他就一直在忙著跟軍方溝通此事,結果令人失望。
即使軍方相信特務處的情報也沒用,沒兵了,這三個字足以說明果軍的處境到了各種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