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副處長。”

何逸君鄭重回令,她明白左重的意思,一發現訊號就進行撤退的觀察哨,都是一次性的。

這種觀察哨投入巨大,只有涉及到重要人物和重要任務時才會啟用,絕不能出一絲差錯。

她也明白,要不是需要自己居中聯絡各組行動人員,她也要離開滬上,確保訊息不洩露。

所以彙報結束後,何逸君很自覺的回到居住房間開始自我隔離,暫時與外界切斷了聯絡。

在特務處做事,

不能犯錯,

尤其是涉及到任務。

但左重沒有時間關注這些,洋裝店外的水果攤,確實是個一次性觀察哨,專為長谷服務。

從建立合作的那一天起,幾個去過北平六國飯店的情報科特務,就在此地默默的等待著。

這些人是他最早的班底,經過最嚴格的甄別,父母親人也在特務處的保護下,十分可靠。

畢竟長谷良介太重要了,並且隨著其地位提高,情報價值越來越大,怎麼保護都不為過。

這個傢伙今天發出訊號意味著請求緊急會面,問題是為什麼要這麼做,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是暴露了,

還是有重要情報。

他們兩人昨天剛見過,按理來說這麼短的時間,不會發生太大的變故,除非有外力因素。

左重合上書站了起來,揹著手在屋裡慢慢踱著步子,將各種可能性在腦海快速過了一遍。

不過想來想去,卻是一點收穫都沒有,目前沒有任何線索,哪怕是神仙也不能未卜先知。

許久後,他突然停步,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,轉頭看了看窗外慢慢暗下的天色有了決定。

隨著時鐘不停跳動,

月光再次籠罩滬上。

初夏的暖風吹過黃浦江,浪花帶起了點點的波光,江邊一個酒吧裡,長谷良介憂心忡忡。

自家知道自家事,他賣了不下一百份絕密情報給特務處,若是被人發現,只怕想死都難。

帝國會如何處置叛徒,二二六中的軍官就是例子,他不想成為東京城外的一具殘破屍體。

看來是時候考慮退路了,還好胖虎不是過河拆橋的人,不然天下之大也無自己立錐之地。

“真是太巧了,長谷君。”

就在這時,左重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長谷身旁,笑呵呵的示意酒保倒酒,口中用日語說道。

昏暗的燈光下,周圍的顧客要麼在喝酒,要麼在聊天,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這邊的動靜。

待酒杯倒滿,左重揮揮手趕走等待小費的服務員,一邊舉杯喝了一口酒,一邊小聲詢問。

“究竟是怎麼回事,為什麼要去洋裝店發訊號,知不知道你今天這一動,我的損失有多大。

要是說不出原因來,長谷君,這次的情報我可就不給錢了,到時候千萬別怪我不講信用。”

他發現長谷有點緊張,便有意調侃了一句,試圖讓對方放鬆些,免得碰到熟人發現異常。

“加...加藤君說笑了。”

長谷良介苦笑一聲,眼睛瞄了瞄身邊,壓低聲音回道:“錢是小事,我怕有錢賺沒命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