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琦聽到左重的話,明白自己放肆了,有些話不該他說,趕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回答道。

“經查,陸軍大學洛陽分校昨夜得到兵變訊息,立刻透過軍用電臺向軍委會做了緊急彙報。

結果軍委會的值班報務員因為醉酒睡著了,直到今早雙方才建立了通訊,訊息隨即洩露。

您知道的,國府工作人員根本沒有保密意識可言,不到十分鐘兵變訊息就傳得到處都是。

中央社有人去見了何部長,回來後就開始印刷報紙,那裡不是咱們的地盤,沒辦法阻止。”

洛陽分校。

何部長。

左重聽完手指敲了敲膝蓋,何部長這麼做很正常,問題是洛陽分校的訊息為何如此靈通。

東北軍起事必然會控制城內通訊,兵變的情報傳不出去,難道是有人透過陸路去了洛陽。

這種可能性也不大,長安到洛陽距離不近,又是晚上,沒人能這麼快趕到,這裡面有事。

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,車隊緩緩停到國民政府禮堂門口,這個曾經發生過刺殺的地方。

彭~

左重關上車門,小跑兩步來到一輛汽車的旁邊,畢恭畢敬的將裡面的光頭夫人迎了出來。

“夫人,根據我特務處收到的情報,目前在金陵的中委們都在裡面商討如何處置長安之事。

主持會議的是何部長,其它部長、委員列席會議,軍方也派出了部分高層人員進行旁聽。

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,我在國民政府內外都安排了突擊隊,必要時候可以強行接管這裡。”

“恩,慎終,陪我進去。”

抬頭看著肅穆的禮堂,光頭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,隨意回了一句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去。

此時會議已經開始,何部長坐在主席臺上目視臺下表情各異的官員們,恨不得仰天長笑。

給某人當了這麼多年的狗,總算是有機會翻身做主人了,也不枉他忍辱負重,忍氣吞聲。

想他留學東洋、參加隔命的時候,那位委員長還在滬上廝混,自己最有資格坐那個位置。

“咳,咳。”

他咳嗽了兩聲,大模大樣的宣佈道:“會議開始吧,大家都知道張楊在長安城發動了兵變。

據我所知,此二逆劫持甚至殺害了委員長,行為令人髮指,我四萬萬同胞聞之悲痛欲絕。

昔日九一八之變,張逆一夕之間失地三省,全國譁然,皆言此人可殺,獨我領袖能諒之。

等其流亡海外,窮途末路之時遭萬夫所指,稱其為國家、民族敗類,亦是我領袖優遇之。

此兩次之事,委員長廣受朝野攻擊,如今他卻行大逆不道之舉,足可見張逆不忠、不義。

我建議,褫奪其上將軍銜和西北剿匪總司令一職,派出地面、空軍部隊對叛軍進行打擊!”

不管某人現在死沒死,

一定不能讓他活著。

何部長一邊說,心中一邊下定了決定,眼睛死死盯著下面的與會者,想看看誰人敢反對。

他敢這麼說,自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,他在軍隊和政府埋下不少人,他們是時候表態了。

只要會議有了決議,就算張楊二人沒有殺掉那個人的打算,如此也能逼迫他們孤注一擲。

三國時期諸葛亮曾以獻帝被害為藉口,讓劉備可以名正言順地登基稱帝,今天他也可以。

“我不同意!”

氣得渾身發抖的光頭夫人突然出現在會場,指著何部長和禮堂中的朱紫大員們氣憤說道。

“委員長沒有訊息,兵變經過也未明瞭,你們非要把事情做絕,到底誰最想要委員長的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