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玲表揚了對方一句,在敵後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顧及傷亡,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怎麼幹都行。

她走到窗戶前,看著外面清理魚獲的手下,沉默片刻後轉身下令:“不管東京站了,人員都撤回。

那三個人當中肯定有一個或者多個當了叛徒,否則日本人不會想到清查這兩年來日本本土的人。

告訴大阪和其它城市的弟兄注意安全,繼續蟄伏,過幾天我去緊急聯絡渠道看看有無老家訊息。

到了必要時刻,我會向副處長、局座發報,解釋這裡發生的一切,絕對不會讓大家的辛苦白費。”

“謝謝組長。”

中年人挺胸立正,在這樣的長官手底下工作,是自己等人的福氣,他們比東京站的同仁們幸運。

在敵後堅持了那麼多年,沒有死在日本人手裡,卻死在了頂頭上司的手裡,想想是真讓人寒心。

但這三個人不會有好下場,也活不了太長的時間,副處長定然會想辦法為犧牲的弟兄報仇雪恨。

中年人對老長官有信心,他不知道的是左重已經到了東京,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與人喝酒。

城市的北面

中心區。

料理店中左重與郵差邊吃邊聊,不動聲色的問了幾個問題,比如對方在工作中是否遇到過危險。

郵差不疑有他,美滋滋的咂著清酒說了幾件小事,最後又講起了東京站被襲擊那天發生的事情。

按照此人的描述,當天銀座突然被封鎖,有警察和軍方的人從四面八方圍上來衝進了旭日影院。

後來從裡面傳來了多聲槍響,交火時間長達好幾分鐘,槍聲停止後有三十多具屍體被抬了出來。

左重聽到這裡意識到敵人有傷亡,東京站駐地只有二十多個人,報紙上也說了二十五人被燒死。

多出來的屍體定然是日本人的,他的心情很沉重,情報人員不是神仙和超人,做不到刀槍不入。

那些犧牲的東京站工作人員都是勇士,在如此劣勢下還能打死這麼多的敵人,確實非常不容易。

不過左重最為關心的是,有沒有女性在旭日影院出現,特務處在東京的女性行動人員沒有多少。

除了傅玲之外,就是幾個電訊人員,若是現場有女人,那麼傅玲投敵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。

當然,不能直接問。

那樣意圖太明顯。

思考了好一會,他笑呵呵的轉移開話題,不停給郵差斟滿酒杯,一本正經的詢問起郵局的問題。

直到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左重有些好奇的表示,聽人說那天警方和軍方還抓到不少漂亮女人。

郵差打著酒嗝擺了擺手,否認了這個說法,對天照大神發誓現場只有男人,沒有任何女人出沒。

沒有就好,

沒有就好啊。

左重心中一鬆,日本人襲擊東京站必然會帶著叛徒辨認重要人員,目前看來傅玲的嫌疑不大。

但不能完全排除,萬一鬼子將人安置在現場周邊或者隱蔽處辨認,以郵差的眼力看不出不奇怪。

那要不要見傅玲呢,他快速分析著利弊,最後決定去,綜合來看危險不大,大不了多觀察觀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