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東北敢攻擊關東軍,又在森林裡活動的勢力,除了抗聯沒有別的人,土匪可不會攻擊背陰河。

想到這裡,崗村搖了搖頭,根據他得到的秘密情報,現場出現了相當數量的美製湯姆遜衝鋒槍。

抗聯是出了名的窮鬼,在關東軍的圍剿下,步槍都做不到人手一支,哪來的門路裝備自動火力。

此事或許是地下黨和果黨聯手所為,哈爾濱特務科抓捕教育處的地下黨時,兩個黨派就合作過。

天蝗陛下和高層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,一個團結的民國不符合帝國利益,必須破壞兩者關係。

一時間,無數陰謀和詭計在崗村腦中閃過,許久後他微微一笑,果黨,一定會接受帝國善意的。

十幾天後,

在東京港區一個小店鋪裡,左重看著報紙上日本外務省和民國外交部友好磋商的報道面露無奈。

國民政府和光頭真是記吃不記打,這種拙劣的緩兵之計也敢相信,中日之間哪有真正得和平啊。

“岡本君,請喝水。”

這時何逸君梳起日式婦人髮型,身穿和服、腳踏木屐,踩著小碎步將一杯熱水遞到了他的跟前。

兩人現在待的地方是新開的小藥店,店面差不多有十多平米,樓上則是一個空間更小的起居室。

左重拿過茶杯,左右打量著店內的藥櫃、櫥窗、櫃檯,滿意地點了點頭,裝修的費用沒有白花。

這裡原本是一家賣拉麵的小館子,他們租下後請工人做了一些小改動,用最快的速度開始營業。

距離東京站被破壞,傅玲等人失蹤過去了太多天,要儘快將事情的經過調查清楚,不能再拖了。

左重這些天除了監視施工人員的動作,也去了幾家會社和工廠應聘工作,不出意外的都沒成功。

今天,他決定到真正的目標看看情況,東京日日新聞那三個記者的職務空缺依然沒有人去應聘。

在東京,區區25日元的薪水別說是養活家人了,連自己都養不起,去那工作恐怕還得自己貼錢。

“有人嗎,打擾了。”

正想著,店鋪外有人高聲喊了一句,然後兩個配槍警察走進了店內,快速掃視了一下左重二人。

領頭的警察淺淺鞠了一躬,鄭重說明來意:“我們是附近警署的警察,今天來這裡進行國民登記。

請問你們的姓名,什麼時間來的這裡,按照警視廳要求,所有來東京的人員都要提供戶籍資料。”

“有的,警官先生,我是岡本重信,這是我的太太岡本夏子,我們半個月前從蟎洲回到東京謀生。”

左重聞言很自然的回答道,示意何逸君上樓將兩人的戶籍資料取下來,便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。

他沒有搭訕或者套話,日本的人際關係不像民國,人與人之間比較冷漠,廢話太多容易被懷疑。

沒過兩分鐘,何逸君下樓把檔案袋交給警察後立於左重身後低著頭,就像是普通日本女性一樣。

這期間領頭的警察一直在悄悄觀察,可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,只好開啟檔案袋檢視裡面的檔案。

上面的資料和入境時間記錄一切正常,滬上領事館、關東州的戳記清楚,暗記也沒有什麼問題。

不過返國公民是這次排查的重點,警察記錄了兩人的資訊準備回去核實,尤其是向滬上領事館。

對方在民國待了幾年,這段時間的思想動態、行為言論要一一查證,軍方的任務沒有人敢敷衍。

“請收好。”

領頭警察把檔案袋還回去,又在左重的帶領下在店內仔細看了一圈,不時跺跺地板,敲敲牆面。

左重笑呵呵的陪著,心裡暗想老白的手下要是有對方十分之一敬業,日本間諜連金陵都進不了。

折騰好一會,兩名日本警察走了,他送到門口揮了揮手,轉身回到屋裡,臉色忽然間變得難看。

前幾天去找工作時,他看到很多警察在走街串巷,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案子,原來是搞大清查。

這麼細緻的摸排,絕不是一般的警務行動,更像是情報機關的手筆,目標很有可能是傅玲等人。

否則敵人不會問他們什麼時候來的此地,況且東京站一出事,鬼子就這麼做,哪有這麼巧的事。

他敢打賭,其它日本城市的警方應該也在行動,這是一場涉及到整個日本的大規模反間諜行動。

有內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