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打電話就算了,天知道鬼子通話時說什麼,只希望電話裡沒有口令,即使有也最好是之前的口令,否則立馬露餡。

“日語.....”

那邊,周明山聞言沉吟一會顯得很為難:“抱歉,我的人只聽得懂最簡單的日語,說就不行了,這個任務恐怕無法完成。”

這是實話,不是推脫,很多加入抗聯的人要麼跟日本人有仇,怎麼是來自窮苦人家的孩子,不可能也沒條件去學日語。

隊伍中僅有的幾個知識份子都有自己的工作,上級不會讓他們參加這種危險的行動,人才,那是比金子還珍貴的寶貝。

也就是果黨,

不把人才當人才。

聽到老槍的解釋,左重沉默了一會,轉頭看了看手下,何逸君要跟自己滲透,鄔春陽是行動主力,凌三平得甄別資料。

沒用的就鄭庭炳,問題是這老小子連國語都說不利索,更別說日本話了。若是馬來語和粵語,對方倒是可以幫得上忙。

那該留誰呢,

難辦。

再說老鄭,被他這麼一盯嚇得膽戰心驚,恨不得把腦袋放到褲襠裡,留守這裡看似安全,可要是有人從入口攻進來呢。

想要平安就得跟著大部隊,徐恩增在九甲圩為什麼會中槍,不就是因為脫離了自己手下,姓左的說不定是在借刀殺人。

卑鄙!

跟他老師一個德性。

發現了盲點的鄭庭炳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,當即微微彎下腰,臉上扮出了無比乖巧的表情,比見到光頭還要恭敬三分。

只可惜這副做派純粹是給瞎子拋媚眼,左重懶得搭理這個老油條,想了想拿出匕首直接割斷電話線,能拖一時是一時。

如果有人想接通這個電話,沒人接聽和線路故障在接線員那是兩種反饋,準確的說是一個有振鈴,一個沒有任何聲音。

電話線常年深埋在地下,溼度和溫度比較高,出現損壞很正常,要是能騙來檢修線路的技術人員,那就是意外之喜了。

處理完電話,

眾人繼續深入。

左重和何逸君首先整理了一下服裝,重點檢視身上是否沾染了鮮血,不能排除等會跟敵人面對面的可能,細節是關鍵。

做好準備,兩人順著昏暗潮溼的巷道往裡面跑去,或許是由於空氣含氧量低,或許是緊張,只跑了一小會便滿頭大汗。

這點距離對他們來說本該是小菜一碟,要知道在特務處的特訓裡,輕裝五公里是最基本的一項,所有人都能輕鬆完成。

可見訓練成績和實戰表現完全是兩碼事,這就能解釋為何那三個死掉的日本士兵那麼好對付,不是關東軍的能力不行。

而是對方長期在密道值守,無法參加真實戰鬥,再精銳計程車兵也廢了,人體就像一把刀,長時間不使用,一樣會生鏽。

三百米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