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重焦急中收到這個情報,愣住了,自己要抓特別工作班的電臺,日本人就把特別工作班的甄別工作交給自己的鼴鼠,還有這種好事,會不會是陷阱。

想了一下,左重覺得不可能,日本人要是知道長谷良介是叛徒,估計早就把他炮決了,哪還會用他釣魚,畢竟他們是靠電臺聯絡的,釣魚沒有任何意義。

經過慎重考慮,左重對何逸君說道:“回電:伺機查清特別工作班潛伏名單,十萬酬金透過死信箱交付,等候具體通知。”

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,左重不準備白瓢長谷良介,必須把這個傢伙的工作積極性調動起來,有了甜頭,他會更加用心的蒐集情報。

現在的特務處不是以前的特務處了,有了涉案資金的節流,經費還算充裕,養一個長谷良介不成問題,戴春峰絕對不會有意見。

至於如何保護長谷良介,左重心裡也有了打算,那就是跟特高課的鼴鼠一樣,把這最後一個電臺養著,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。

長谷良介將收到的電文燒掉,跟特高課下線敷衍聯絡了一下,微笑著走出電訊室,他現在渾身的幹勁,中國人真是大方,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。

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長谷良介撥通了內線電話,電話裡他讓特別工作班的人準備一下,長谷大人要去甄別叛徒了,讓他們做好準備。

特別工作班班長加藤信夫將電話砸了回去,滿臉的橫肉氣的哆嗦起來,長谷良介的電話把他氣壞了,特高課而已,竟敢如此放肆。

更讓他氣憤的是,情報部負責人巖井的不信任,加藤信夫根本不相信特別工作班有內奸,雖然情報小組接連被破獲,但他覺得這是偶發事情,只是巧合罷了。

情報工作本身就是刀尖上舔血的勾當,怎麼可能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可言,任何一點疏忽都會導致暴露,只有這些外務省的半吊子特工才會疑神疑鬼。

作為班長,加藤信夫除了要進行情報工作,更要保護好手下,自從甄別的訊息傳出來,所有人都惶恐不安,生怕自己成為犧牲品。

可沒等加藤信夫想出對策,長谷良介就直接推門進來,大咧咧的說道:“加藤君,還請配合我的工作,將所有人員名單給我。”

加藤信夫鐵青著臉,這個傢伙真是不太講禮貌了,但他不敢違背巖井的命令,現在也不能得罪長谷良介,以免他公報私仇。

“好的,長谷君,但不要將這些名單帶出這個辦公室,我會寸步不離的看著你。”加藤信夫聲色俱厲。

長谷良介一改不正經,正色道:“請加藤君放心,我知道保密規定,也請你監督我的行為。”

沒辦法了,加藤信夫不爽地走到保險箱面前,回頭看了一眼長谷良介,長谷良介撇了撇嘴,轉過臉去,真是一個小氣的傢伙。

加藤信夫將人員名單拿了出來,放在桌子上,長谷良介開啟仔細檢視,遇到疑問便向加藤信夫詢問,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。

翻到一張資料,長谷良介心中一動,問道:“加藤君,這個人在哪裡,為什麼沒有照片?”

加藤信夫無奈道:“這是正在執行任務的人員,按照規定只有參謀本部才有照片,我們這裡只有基本資料,需不需要跟參謀本部聯絡?”

長谷良介不在意對方的諷刺,只是點點頭,看著資料上的記錄,這人曾經在陸軍服役,因為腿部受傷退役,在接受了情報訓練後去了金陵。

將這些資料記在心裡,長谷良介敷衍著將資料看完,把資料遞給加藤信夫,準備拍屁股走人,他這幅做派讓加藤信夫摸不著頭腦。

加藤信夫問道:“長谷君不準備跟大家談話嗎?”

長谷良介拍了拍他的肩膀,意味深長道:“加藤君,我明白被自己人懷疑的痛苦,巖井君那裡我會去解釋,我相信這次只是巧合,希望你們以後工作小心一些。”

加藤信夫明白了,他也聽說長谷良介被關東軍審查的事情,看來他這是感同身受,並不想對特別工作班內部動手,這真是一個好訊息。

加藤信夫低頭鞠躬:“真是感謝長谷君了,請放心,我們今後一定會加倍小心。”

在加藤信夫的感激中,長谷良介微笑著離開了,心裡盤算著十萬元的酬勞什麼時候能到自己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