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其中所產生的巨大力量,儘管老天師本人能夠輕易承受下來,他腳下與身後的土地卻完全沒辦法承受,即刻便在這股巨大力量的影響下,出現了兩道被分化開來的恐怖裂縫。

若非此處基地足夠開闊,周邊的建築也足夠堅固,怕是就算交手中的二人相對足夠內斂,也根本沒辦法承受住其中所產生的餘波。

遠處,

親眼見識到柳小江與老天師之間的交手,理解到了遠處那兩道身影所擁有的力量,

在場一些年紀較輕的異人,甚至都已經徹底麻木了,更有人下意識跪倒在了地上,雙手拄著地面望著遠處兩道身影。

“這……這算什麼?異人?師父……師兄!他們這還能算是異人………不,還能算是人類麼?!”

然而,就算聽見了晚輩的質問,在場也根本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,所有人………包括平時那些高高在上,現今卻同樣躲在這邊的十佬,沒有人能夠準確形容如此‘遙遠’的二人。

嬴勾是個怪物,是個災厄………這是母庸置疑的,但老天師畢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,他們心裡面即便都在暗罵遠處的兩道身影不是人,卻也並不會主動開口將自己與老天師之間劃出一道界限。

但,基於自己的良心,也沒人真敢把自己與老天師劃等號,如果說老天師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異人,那自己這群人………又算是什麼東西呢?

此時此刻,

什麼高高在上的十佬,什麼令人眼紅的絕技手段,

這些在遠處那兩道正在交手的身影面前,一切………彷彿都是毫無意義的東西,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幼稚與弱小!

在這樣的兩個人面前,就算是當年那所謂的甲申之亂,難道………不也是過家家一樣的兒戲麼?!

……

“呵……呵呵,看樣子不需要我們幫忙,天師他老人家自己就能解決掉那個嬴勾啊。”陳金魁望著遠處不免心虛的笑了笑,伸手擦了擦腦門上不自覺留下的冷汗。

這會兒就算他是術字門的話事人,作為十佬之一掌握著諸多的奇門術法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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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奇門術法在支援他人,與戰爭時往往具有奇效,他也根本不敢貿然上前支援老天師,生怕自己會被二人交手所產生的餘波牽連進去。

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耐,知道自己一旦被牽連進去,粉身碎骨………可能都算是運氣好了。

“如果能贏最好,若不能………我們也必須做好準備。”一旁的牧由看了眼心虛的陳金魁,隨之望向遠處開口提醒道:

“當前看起來的確是天師正在壓制那嬴勾,但以你我的修為根本看不清其中任何貓膩,天師他老人家………似乎一點也沒有掌握全域性該有的樣子。”

“不過,我相信天師他老人家,最後就算真的敗給了嬴勾,也一定會竭盡所能為我們創造機會,屆時………哪怕重傷的嬴勾依舊可怕,但若是想贏得最終的勝利,那就絕不能害怕犧牲。”

“就算死得再多,也得保證那嬴勾,沒機會再次掀起災禍………”

“嘿……”關石花看了眼表現截然不同的牧由與陳金魁兩個小輩,“我這老東西倒是沒什麼,畢竟是在這十佬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,既然享受了那麼多的福利,那自然也是要承擔部分責任的。”

“不過,也苦了你們這些小輩了,雖然同為這所謂的十佬,但你們還年輕………還有未來,結果卻必然要與我一樣站在前面,為其他的小輩們爭取一份未來,你們會害怕倒也再正常不過了。”

“姥姥,金魁兒可不是這個意思,您可千萬別誤會了晚輩。”陳金魁見此不由得賠笑道。

“我……我只是在感嘆自己的無能而已,並沒有想在那種情況下逃跑的意思。”

“也是。”關石花回頭看了看諸葛一族成員所在的位置,道:“反正不管是不是術士,有沒有逃跑的手段,如果是整個世道變了,逃………又能逃到哪去呢。”

“而且,如果諸葛家的孩子們沒出錯,剛才那幾架飛機一樣的玩意兒之所以進不來,不就是人家嬴勾已經在外面佈置了陣法麼,像是我們這種程度的………最後逃不逃的掉也還兩說呢。”

“姥姥說的是。”陳金魁點頭道。

但當他在看向遠處那兩道身影時,卻也還是下意識的表現出了些許懼意,明顯也並非之前話中所說的那樣,只是在感嘆自己作為異人的無能。

另一頭,

風正豪並未參與幾位十佬的交談,反而站在自己天下會成員們的前面,仔細觀察著正在交手的柳小江與老天師。

不過,他對此時的情況無話可說,卻也並不代表天下會的那些異人,以及風沙燕與風星潼幾個小輩也沒話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