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場的內部人來人往,周圍的音響互相交織,難免讓人覺得有些過於嘈雜。

但,柳小江卻還是清楚聽見了男子的每一句話,而且並未由於對方這些愚蠢之言產生太多反應,即便知道對方是在仗著‘嬴勾’二字肆意妄為,也一樣只是眼神平淡地觀望著這股純粹的惡意。

憤怒?殺意?不……他對這名冒犯了自己的男子,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的情緒起伏,哪怕對方甚至出言冒犯了二壯等人,屬於直接觸犯了自身最為看重的‘禁忌’。

畢竟,這名男子在柳小江的眼中看來,就如同一隻突然爬到自己指尖的螞蟻,厭惡………那麼隨手將之碾死即可。

誰會因為螞蟻的冒犯而動怒?

不過,在隨手碾死這隻猖狂的螞蟻前,柳小江倒也有點要拿他來解悶的意思,畢竟人在感到無聊至極的時候,就算是一隻令人反感的小螞蟻,也是可以拿來稍微找點樂子的。

何況……

柳小江本身也對這種純粹的惡意很感興趣,很想知道這類與穩定社會格格不入的傢伙,心中到底有沒有與其他正常人一樣對事物的認知能力。

“嬴勾……”

“沒錯。”自稱為嬴勾的男子眼神輕蔑地說道:“可惜,你小子只是個普通人,根本不知道異人的存在,不過………你只要知道我贏勾,便是你眼中神明一樣的存在,這就已經足夠了。”

這人絕對不是全性成員……

畢竟,在經歷了正派對全性的圍剿之後,如今除了自己身邊的那些傢伙之外,大多全性成員都死在了那場圍剿之中。

所以,眼下就算真的還存在著一些漏網之魚,也必然不會像對方這樣肆意對普通人下手,因為直到目前為止也還有不少所謂的正派異人,也仍然還在留意著身邊一些行為比較可疑的同類。

結果……

此人不僅自稱為嬴勾,行為甚至比全性更過分,但卻並未被圈內的其他異人及時阻止,說明………他或許都不能完全算是異人圈子裡的一員,很有可能只是個突然覺醒並流落在外的先天異人。

一個螻蟻中的螻蟻,卻在普通人的面前,裝作神明一樣高高在上………可笑至極!

弱者……不,雖說弱者只會揮刀看向更弱者,但就算是異人圈子裡那些宵小之輩,揮刀砍向弱者的時候至少也會選擇‘同類’,而不會選擇以殘忍手段對待只能被動承受一切的‘小動物’。

這貨隨隨便便對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下手,無非就是為了滿足慾望連‘人’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。

弱者,就算再被他人所鄙視,但也至少還能算是個人,而他………空有人形,卻無人性,無疑就是個披著人皮的大型害蟲。

“既然是神明……”柳小江平靜道。

“那為什麼一定要讓苦難,降臨在我們這些信徒身上,甚至是親手將我們推入地獄,自我了斷………這種事在所有正常的教派之內,不也都是教義上所明確的大罪之一麼。”

“嗯?”男子見到柳小江並未順著自己的意思,不禁有些意外地看著面前這張令人嫉妒的臉,而他眼中那種頗為怪異的光澤也隨之更甚了幾分。

“哪來那麼多廢話,立刻按照我說的去做,馬上把那幾個女人……”

“咦?”二壯、馮寶寶與柳妍妍三女此刻結完賬,拎著幾個手提袋子走來不巧打斷了男子,柳妍妍見到這個在感覺上令人有些不適的男子,更是極為疑惑的看向了柳小江,問道:

“哥,你們在聊什麼,這人……該不會是你剛認識的吧?”

然而,也許是注意到了柳妍妍身後,二壯與馮寶寶那種極為不善的表情,

男子施展能力被打斷後並未選擇輕舉妄動,而是竭盡所能充滿善意的看向了三女,微笑道:

“你應該就是我那位不曾見過面的堂妹吧,我們當然不是剛認識的陌生人………”

“我和他只是許久未見,再見時難免有些生分了,不過多聊幾句也就差不多了,畢竟我們………可是曾經有過數面之緣的遠房堂兄弟啊。”

“啥?!”柳妍妍很清楚柳小江是誰,也知道柳小江是怎樣來到這個世界上的,因此在對男子這些話感到莫名其妙後,也不免開始懷疑柳小江是否還在辦正事兒,接著便求證似的看向了柳小江。

“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