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存在太多過於愚蠢的傢伙,又何必非得選出一個統領全域性的人,董事會…………不就是為了讓大家一起商量事情才存在的麼?”

“而且……”

說到這裡,

他目光閃爍的看向了趙方旭,道:“正因為髒事兒見的多了,卻生活在如今的這個年代,對異人引起的大禍沒啥實感,反倒充分體會到了社會對於異人的不公,他們…………反而更能理智的看待問題。”

“但您若擔心他們因此而包庇異人群體,那您大可不必擔心,因為他們到底還是公司的人,心中怎麼也都會有一份身為管理者的公正,另外…………您覺得那任菲會允許董事會包庇異人群體麼?”

“若非足夠年輕,還沒那麼保守,那女人在某種程度上…………可能也只會比您更偏向於普通人吧?”

“你想的確實是很周到了。”趙方旭對此點了點頭,贊同了柳小江的這種說法,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所有計劃。

“不過,人可是會變的………”

“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永遠固守本心,你如何能確認他們在遙遠的未來,不會變的像是我們這些老傢伙一樣,況且你的計劃在老領導的幫助下或許能成,但又有誰知道此次事件對人們的影響如何?”

“所謂的排斥異類,也就是排異心理………”

“這幾乎都可以算是每個生命的本能劣根性了,怎麼可能會因為一些事情就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,此等刻印在每個生命體基因層面上的極端本能…………真的會被一件事所改變麼?”

“這種事其實並不重要。”柳小江平靜道。

“我知道此等劣根性很難被改變,哪怕是危及生死存亡的事情,大概也只能短暫影響人們的思想,但只要是有所影響,那便是已經足夠了。”

“他們的下一代若是忘了此事,又重新拾起了此等無聊的劣根性,屆時…………就算沒了嬴勾,也還有著嬴直,沒了嬴直,也有嬴彎。”

“一次不行,那就兩次,兩次不行,那就三次………”

“一次犧牲數十萬人,兩次犧牲數百萬人,三次犧牲數千萬人,終有一天…………我會試探出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,才能讓他們這些傢伙永遠記住此事。”

“如果真的無法改變,那就逼他們將此等劣根性,視為類似於觸犯法律的一種行為,今後只要過線了…………就必然會招致相應的處罰與反噬。”

“如此一來……”

“我相信經過幾代,甚至是幾十代的洗禮,終有一天…………他們會被迫做出改變的。”

“你是要成為那種一直在暗處,對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傢伙麼?”趙方旭還是頭回聽見此等說法,但考慮到社會早已有了法律這種與之相似的東西,倒並未覺得柳小江這種行為對人類是有多麼殘忍。

畢竟,人類這玩意兒本就不是什麼善茬,若無法律一樣的東西對人們進行約束,估計就算沒有異人群體,社會的秩序也早就崩潰了。

何況,

柳小江想要‘禁止’的東西,對於人類本身來說,也完全就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劣根性…………有什麼殘忍的?

難道還要指責柳小江剝奪了人類的自由麼?

這種‘自由’就算沒有柳小江,最後影響的還不是人類自身麼?

誰家的自由是讓人們放任惡劣行徑逐漸蔓延?

放任‘自由’摧毀自身其他一切更為高階的權利?

這算什麼自由?

有病麼?!

“我本身其實是不想這麼做的。”柳小江沉吟道。

“但可惜若是不打算摧毀所有的人類,也不想讓腳下土地落後於外部蠻夷的話,徐徐漸進…………在當前來講也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了。”

“所以那位老領導才會答應要幫忙麼。”趙方旭這會兒才明白了那位老人為何會答應幫忙,因為這看似是給世道上留下了一個對人類虎視眈眈的禍害,但實際卻是在逼迫所有人朝著更好的一面改變。

而且,根據柳小江態度來看,

那位老人多半也是想給腳下的這片土地,留下一個可以存在近乎無限時間的強大‘守護神’。

一個只想人們變得更加友善,只想生存環境能更加美好,卻不會在滿足私慾時破壞社會發展,同時還具有著強大力量的超常存在。還有誰比他更適合永遠守護著這片土地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