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廂內,

黃伯仁與畢游龍兩位多年的老友仍在拼酒,彷彿所有煩惱都會隨著酒精在事後被一起消化,大有一種只要能喝到腦子不好使,一切煩惱就都追不上我的灑脫之意。

然而,

你所不希望出現的那種事實,卻總會在你意志消沉時主動找來。

咚咚咚………

一陣隔著木門的敲打聲陡然傳來,頓時打斷了屋內還算歡快的酒局。

“還有菜沒上麼?”座位距離包廂房門最近的畢游龍,當即放下酒杯緩緩從座位起身,筆直走向了被人在外面敲響的房門。

可惜,

還沒等畢游龍親手開啟包廂房門,也沒等黃伯仁開口說出‘菜早就上全了’的那句話,本就並未被上鎖的木門便從外面被人輕輕推開了。

“你……”畢游龍站在房門前隨著木門緩緩開啟,親眼見到此刻端著酒瓶站在門外那人的臉,本是微醺的狀態也一下就被對方給弄得酒醒了。

吱呀………

木門緩緩撞在包廂那並不厚重的牆壁上,

柳小江面色平靜地拿著巴掌大的酒瓶走入屋內,目光掃過身前面相上看似很不好惹的畢游龍,以及此時雖仍坐在位置上,但卻早已楞在原地的黃伯仁,道:

“畢董,黃董,我與二位還真是好久不見了,你們介不介意我一起坐下來聊會兒?”

說著,

他便將手中那瓶昂貴的白酒遞到了畢游龍面前,道:

“茅臺,雖說不比外面那些洋酒昂貴,但畢竟也可以算是很高檔的東西了,再者…………咱們這些華夏人的口味,也喝不慣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。”

“有它足矣……”

“嬴……小江,你怎麼會在這裡。”黃伯仁反應過來立刻放下酒杯,雙手按在桌子上目光極其嚴肅的起身說道:

“難道這次已經輪到我們了麼?!”

剎那間,

就在黃伯仁話音落下的一瞬,

站在柳小江面前的畢游龍雙眼頓時一凝,不僅沒有接過柳小江親手遞來的美酒,反而迅速抬起右手狠狠刺向了柳小江的面門。

這一記手刀無疑是想趁著柳小江放鬆了警惕…………一擊必殺!

然而,

咔嚓!!!

柳小江卻並未收回自己那隻遞酒的手臂,而是早有準備一樣抬起另一隻手擋在面前,並在穩穩接下了畢游龍的手刀之後,即刻手握成拳…………輕易折斷了對方併攏成刀的四根手指!

“我該說不愧是畢董………”柳小江清楚見到畢游龍手指被折斷後一聲不吭,反而又想立即發動下一次攻擊,不由得直接開口制止了對方,道:“不愧是在一線被提拔上來的董事麼?”

“您下手倒是夠果斷的,但可惜只是在座的二位,並不足以在我手中逃得性命,拼盡全力反抗…………也無非只是多承受些痛苦罷了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

說到這裡,

他緩緩鬆開了折斷畢游龍手指的那隻手,道:“我勸您最好還是放棄吧。”

“您應該也不想因為那點渺茫的希望,傷及此刻就在酒館樓下的那些普通人…………不是麼?”

聞言,

原本還並不在意柳小江的言語威脅,想著就算是死也要拼一下的畢游龍,瞬間停下了自己那隻完好無損、並再次狠狠刺向柳小江的手掌。

“你……無恥!”

“哼……”柳小江本就清楚自己與畢游龍這種人,基本也是不會存在任何共同語言的,所以也並未由於此等辱罵而動怒分毫,而是邁步繞過了擋在面前的健碩老人,拿著酒瓶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