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谷先生,我知道你無知,但卻沒想到你竟會無知到如此自大的地步………”

“大羅洞觀這種與風水氣局有關的特殊絕技,或許是種可以讓人立於不敗之地的強大之物,可你未免也太過容易自我滿足了………”

說著,

他朝著仍舊平靜的谷畸亭緩緩抬起手臂,指向了頭頂早已將兩人覆蓋於其中的黑炁,道:

“我怎麼說也在龍虎山上待了一段時間,早在方才開口指出大羅洞觀的不足之時,你其實就該明白我並非是對風水氣局毫無瞭解的人,而且………若是沒有那麼自大的話,你那時也的確有機會離開。”

“谷先生,你可知道我後續和你聊了那麼久,甚至是被你激怒也強忍著沒有動手………到底是為了什麼?”

“哼……”谷畸亭順著柳小江的手指,再次看向周圍甚至遮擋了光亮的黑炁,道:

“你不就是為了讓這黑炁完全覆蓋周圍麼?”

“哦……”柳小江有些意外的看著谷畸亭,道:“既然早就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目的,難道就因為在場的並非是你本人麼?”

“就算殺了我又能如何……”谷畸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。

“如果不是因為死了也無所謂,你覺得我會貿然接觸你這種怪物麼?”

聞言,

柳小江緩緩放下了舉起的手臂,看著仍對自身手段充滿自信的谷畸亭,道:

“谷先生,我說了我就算無法掌握風水氣局的能力,也一樣很瞭解這東西到底為什麼能發揮作用………”

“你既然知道我是為了讓黑炁覆蓋一切,才會強壓著怒火沒有選擇立刻動手…………那你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觀法看看周圍呢?”

“你看看這片已被完全覆蓋的區域,風水………構成風水的那種氣局還在流動麼,眼下可有一絲氣局能穿過這黑炁流到外面?”

“你做了什麼?!”谷畸亭基於對大羅洞觀的自信,以及留在本人並不在此處的事實,自然不會小心謹慎到時刻動用觀法,以免附在普通人身上炁的執行加快,導致自己無法維持遠距離的控制。

但現在經過柳小江的提醒,他在用觀法看清了氣局的流動情況後,即便仍不認為這種情況下就能傷到自己,卻也還是忍不住緩緩皺起了眉頭,有些無法理解柳小江這麼做的含義。

“我只是斷了你所有的生機……”柳小江緩緩開口說道。

“現在無論你是想逃離此地,還是被我在此解決了這部分意識,也都無法避免沾染到周圍的黑炁,這黑炁所帶有的猛烈炁毒………也會隨著你這部分意識的恢復,順勢感染到你本人的身上進行侵蝕。”

“哦對了,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………”

“我這黑炁中所摻雜的特殊炁毒,致命程度起碼也是唐門丹噬的十倍以上,就連悟出炁體源流的張懷義都扛不住丹噬,你這只是掌握了大羅洞觀的普通人………到底又能在這炁毒之下扛多久呢?”

“此外……”

“在被這炁毒侵入體內之後,我也會馬上得知你本人所在的位置,所以………谷先生請放心,我會馬上趕過去為你收屍的,畢竟若是等你的屍體徹底爛透了,即便不影響什麼也會讓人覺得無從下手。”

聽到這些話,

谷畸亭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,從頭到腳都隨之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。

“你……”

然而,

柳小江這次沒再理會谷畸亭,眼神之中更是對此充滿了戲謔。

隨後,他更是在谷畸亭驚懼的注視之下,直接轉身退出了這片被黑炁覆蓋的區域,將孤獨與等待死亡的恐懼全都留給了對方一個人承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