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定國公當日看見的錢碩,是有多才華橫溢?

如今錢碩日復一日的墮落,又可知道麼?

章奕珵點了點頭:“確實如此,畢竟……能夠來參加會試的,至少也有十年寒窗,大多數人只怕還不只十年,想著或許有人得了考題,輕輕鬆鬆就能中進士,只怕換成誰心裡都不會平衡。”

“有的人,總會因小失大,這考試的發揮就很難好了。”

宣雲錦眨了眨眼,這才知道,每次科考,其實場外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,僅僅只是洩題之事就有不少說法,還被利用來對付對手。

“這麼說,考題不可能洩露嗎?”宣雲錦這會兒其實有點糊塗。

五千兩並不是一個小數目,但是購買試題的,肯定不止定國公一家,其中斂財數目不可細算。

如果試題是假的,買賣之人又想好如何應付這些大官貴人的怒火了嗎?

章奕珵想了想,坐到了宣雲錦身邊,撥弄了一下她披散順直的頭髮,然後撩起一縷把玩:“你聽到了一些什麼?或者發現了什麼嗎?洩題之罪,輕則掉腦袋,重則誅九族。”

“真要有人做,豈會不小心,還嚷嚷得人盡皆知,不想要命了嗎?”

宣雲錦若有所思,輕輕一笑:“說的也是,我得到的訊息好像也太巧合,太容易了一些。”

隨即將錢碩的事情說了一遍,宣雲錦被章奕珵說服了,可聽到這事兒,反而章奕珵自己凝重了起來。

靠在宣雲錦身上,若有所思了半晌,章奕珵挑眉說道:“看起來是巧合容易,可你想過沒有?若你沒有催眠的本事,也不可能從一個醉鬼口中得知真相,一般來說,錢碩就算嘚瑟自己能得狀元,也深深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,若是事情敗露,他的滔天富貴也沒有了。”

“他既然選擇了妥協,答應成了定國公的上門女婿,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。”

“對於錢碩這個人,我大概有點印象,上次在國公府還聊過幾句,才華本事也是有的,就算喝醉了,也就算心中有怨懟,事關身家性命,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往外說。”

宣雲錦眯了眯眼,又覺得是這樣沒錯,所以她想來想去其實有點糊塗。

這洩題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?

她遇見錢碩是個巧合和意外,能夠誘導錢碩說出真相也不被旁人所想,這些都可看作計劃之餘的意外。

幕後之人肯定想不到宣雲錦突然插一腳,這麼簡單就得到了真相,所以,不應該將自己的手段考慮到幕後的計劃上。

“所以,這題到底洩露沒洩露?”宣雲錦說著,忍不住看向了章奕珵:“我這麼跟你商量,會不會影響你的考試?”

章奕珵輕笑:“我這一輩子什麼沒經歷過?這種言語上的攻心戰能奈我何?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!”

宣雲錦啞然:“不是小瞧,明明就是關心好不好?關心則亂,我終究不是你,也沒參加過科考,完全不知道作為考生會怎麼去理解。”

章奕珵眉眼一舒:“這話倒是愛聽,其實這事兒你也不用這麼糾結,你不是已經得知了考題?不如就去問一問知道的人,洩題沒洩題,豈非一目瞭然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