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這整齊的五班列隊,見到五班營房的煥然一新和錯落有致,頓時許多餘就知道,成才再不是從前的那個成才。

而五班,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五班。

此刻的五班已經成了一個合格的軍營。

高城身子探在艙外立正,哪怕自己對成才這個人是多麼的反感,但一個班用行為表示出來的尊嚴和尊重,都讓他這副營長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對待。

旗杆下的五班隊形極為整齊,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,而此時的隊首正是五班班長成才。

如果是以往的成才,在面對一個師偵營的時候肯定會緊張不安,算計怎麼做才能各種得失。

但以往一向計算得失的成才,現在的他有了另一種氣質,還成了一個比大多數人更清楚自己重心的人。

師偵營車隊減速,那個隊形敬禮,高城還禮。

並且,高城沒忘了拿起車間通話器進行命令與指揮:“各單位注意,環行半周,以地上那個五角星為基準,向東兩百米紮營。

注意隊形,別讓一個後勤班斃傻掉。”

後勤班指的是現在的五班。

高城的最後一句話,頗有些對立的意思。

師偵營接到高城的命令,於是車隊立即執行著他的命令。

部隊環行,並且,在停車時也努力保持著隊形,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一個師直一線戰鬥單位的自尊。

高城目光下覷,就那麼看著許多餘。

“看看,那就是強人了,你的老鄉成才。

你看他,得失由心,從七連到現在,想要的就只是一個給自己的答案罷了。”

外邊的成才仍保持著立正。

成才很像以前的許多餘一樣,這種立正不是給人看的。

車停穩,幾個參謀先行下車。

高城一隻手把住艙門,他看著許多餘:“現在沒有其他人了,告訴我,你為什麼回來?有什麼心病?”

“沒事連長,有了空餘假期,所以就回來看看你們。”許多餘沒有多說什麼。

許多餘瞧了高城一眼,高城臉上並無生氣的模樣,倒是有些無奈。

“不說?不說就在車上待著,不準下去。”高城皺眉。

“老a很消磨人的精氣神嗎?怎麼回來一趟都有些蔫了!?”

高城看得出來,許多餘在七連時的那股向上的勁頭變得少得可憐,就像個四五十歲消磨了意志的平庸者。

見許多餘還是沒有鬆口,高城直接自行下車,並且帶上了艙門。

這次高城本來是打算讓許多餘見見成才,看看成才面子丟盡後重新做人的模樣,給許多餘打打氣。

“看來需要激勵手段了!”高城下車後在心裡說道。

許多餘不是不想下車,他現在已經在逐漸恢復好心理創傷。

但是成才和高城要解開心結,許多餘就需要暫時在車上待一會了!

師偵營車隊已經在五班駐地旁邊為自己搭好了歇宿的帳篷,正在做最後的收尾。

成才帶了五班的人在儘可能地提供幫助。

甘小寧和馬小帥一邊忙活,一邊瞟著那輛艙門虛掩著,停在那的指揮車。

見高城從旁邊過去,許多餘也沒有下來,甘小寧輕聲喊道:“副營長。”

高城看了眼甘小寧和馬小帥,說道:“什麼事?”

甘小寧和馬小帥他們的眼睛仍瞟著那輛指揮車,目光和神情也近似哀求,他們兩個眼睛裡的意思很明確,那就是請求連長放許多餘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