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夢則拿著望遠鏡,去看正在修路的許多餘。

霹靂乓啷砸石頭的聲音是沒有了,可外邊有一個人在幹活,幹一個不知所謂的活,而他呢?他們呢?在一旁看著,在一旁玩著!

這種情況下,沒人會心裡好受。

藏工具沒用,極盡嘲諷還沒用,修的路破壞了一點,也沒啥用。

就連許多餘去團裡,見到了正規作戰部隊還是沒用!

事情已經逐漸在往極端上發展,每個人都在失去原來一直恪守的分寸。

今天陰沉的天氣,更是讓李夢心裡難受的幾愈發狂,他乾脆地在對著那個模糊遠影大喊大叫。

“你這個傻子!”

“給個棒槌當針使的傻子!”

“不分香臭的驢子!”

李夢的大喊大叫,沒能引起許多餘的反應。也對,這麼遠的距離,再加上大風沙天氣,聽得見才怪。

沒引起許多餘的注意,倒引來了老馬,他抬頭看了李夢一眼。

老馬一邊做動作,一邊準備扔籃球,對李夢說道:“哎哎,適可而止吧。”

“憑什麼?”,要是以前,李夢會停止,但這次他卻沒有停下的意思,繼續說:“憑什麼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打擾我們,而我們卻在忍受,憑什麼!?”

李夢看看老馬,看看薛林和老魏,見他們還不說話,“就因為他做的是對的,是我們也應該做的。所以,哥幾個就該百般容忍,一回又一回的忍受。”

老馬和薛林、老魏,臉色都變了,好似戳到了痛處一般。

老魏雙手咔咔用力握響,道:“在以前,就依我那暴脾氣,恨不得我就……”

“恨不得你就什麼啊?我告訴你,再說這種話,看我怎麼治你。”老馬撇了老魏一下,心情又開始不好起來。

“就是,咱們說歸說,可不能破壞五班最後的底線。”薛林頓了下,再道:“人也應該有最後的底線。”

李夢提出一個眾人平常敏感,也絕不會說出的問題:

“咱們以前為什麼能心安理得?”

“咱們怎麼就能在這麼個地方待下來?”

李夢把五班的敏感問題提了出來,沒人再說話,似乎沒人再聽,也似乎沒人聽見,但每個人心裡都有著問題的答案。

越來越狂態的李夢,說出答案,說道:“我們所作所為,皆是因為我們不抱有希望。”

“沒有意義,浪費時間,我們在做的事情都不可能完成,也不打算完成的事情。”

對於李夢的話,幾個人徹底陰沉的臉色,就像外面的天氣。

生存在這一片荒涼的草原。五班,每個人都有同樣的苦楚。

李夢開始了,被挑起情緒來的薛林和老魏也要開始了。

老馬直接而又堵住薛林和老魏的火上澆油,他冷冷地對著李夢,當著薛林。老魏的面,說道:

“許多餘聰明,可不是個混蛋。你也聰明,總能讓多數跟你站一邊,總能讓大家的矛頭指著你想對準的人,可是,多少……缺少底線,

也……有點混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