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悲劇的宇文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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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微臣請求將邢統領以失職的罪名查辦,以正法紀。”上前一步,宇文拓隨即稟報道:“而且,經過這件事來看。現在的御林軍已經是外強中乾,實在不合適擔任保護陛下的任務,不如派遣兩支禁軍進駐皇宮,以策萬全。”
“這個……。”雖然是稟報,可宇文拓的話語中分明有著幾分施壓之意,一時間,龍椅上的華天宇也為難起來。
御林軍可一直是歷任皇帝的心腹力量,否則他們怎能駐紮在皇帝的眼皮底下,而作為統領御林軍的人,他也一定相當於皇帝的左膀右臂,而現在宇文拓的做法,正相當於逼迫華天宇斬掉自己的一臂。
“失職,不知邢統領失職在何處呀!”就在華天宇陷入兩難之際,朝堂上,一直看熱鬧的蕭遠山開口說話了。
“失職在何處,身為御林軍統領,居然讓蘭西國的刺客像逛後花園一樣進入皇宮,這還不算失職嗎?”見蕭遠山說話,宇文拓突然底氣十足的厲聲道,因為他的話確實無法辯駁。
“那麼照丞相所言,凡是失職的人,都該一律嚴辦嗎?”隨後,蕭遠山居然對著宇文拓反問道。
“那是自然,否則如何正法紀,安人心。”對此,宇文拓很是正義凜然的說道。
“既然這樣,那麼我就要請教宇文丞相一個問題了,這些刺客從蘭西國遠道而來,這一路是飛過來的嗎?”此刻,蕭遠山這樣的問題似乎聽起來很幼稚,可他卻問的格外認真。
“開什麼玩笑,怎麼可能有人會飛。”對於蕭遠山的問題,宇文拓嗤之以鼻,並且十分隨意的答道。
“既然這樣,這一路如此遙遠,這些人至少要解決衣食住行才可以,而且途徑的城鎮還需要有通關的文書,是不是這樣?”而後,蕭遠山也繼續問道。
聽到這,宇文拓的神情居然一下子愣住了,同時,他也沒有做任何回答,因為他清楚,他已經被蕭遠山繞進去了。
“這些刺客可不是一兩個人,這麼大的一個目標,途徑了咱們北越這麼多地方,居然沒有人發現他們,難道咱們北越就是後花園嗎?”話語一轉,現在的蕭遠山居然衝著在場的不少人連連逼問道。
“我想,這一路上,這些刺客應該吃得很好,不知道這是哪位大人的失職?”
“而且,他們住的也很好,不知這又是哪位大人的失職?”
“這些人更沒有衣衫襤褸,這恐怕也要感謝在場一些大人的高抬貴手。”
“至於,這一路的通關文書,更是和諸位脫不了干係。”
所謂百姓的生計,無非衣食住行,而這些可都是歸六部統一管理,不知丞相大人作為這六部之首,你有何感想,是你沒管好他們,還是他們欺上瞞下呀!
不止言辭格外的犀利,蕭遠山手上的動作也是絲毫不怠慢,沒錯,就在這偌大的朝堂上,蕭遠山居然真的和宇文拓在眾目睽睽之下動起手來。
每問一句,蕭遠山都會用力的向前踏一步,同時,他那沙包般的拳頭更是直接頂在了宇文拓的胸口。在蕭遠山這樣的鐵拳下,宇文拓這把老骨頭怎麼受得了,接連幾個踉蹌,宇文拓竟然被蕭遠山一把按在了大殿的立柱上。
看著這樣戲劇新的一幕,葉文在心裡都不禁為蕭伯父點個贊,殊不知,這其實也是蕭遠山對付宇文拓的老手段了。
不同於一般的武將,蕭遠山其實極會利用他的這身外衣,和你動手了又怎麼樣,老子是武將,動手是家常便飯、習慣了。和你爆粗口了又怎麼樣,老子書讀的少,不會說好聽的。
就是這樣近乎潑皮無賴的戰術,在以往蕭遠山和宇文拓的多次衝突中,都是以蕭遠山佔上風告終。哪怕就是說不過你,我也得動手讓你難受幾天,這可是蕭遠山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“你……”被蕭遠山一把抓住,宇文拓氣的滿臉脹紅可卻又無可奈何,連他說的話都斷斷續續起來。
“好了,蕭愛卿,這裡可是朝堂,不得如此放肆。”熱鬧看得差不多了,華天宇也在這個時候充當和事老的調停道。
聽著華天宇開口,蕭遠山隨即也鬆開了宇文拓,可他的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動,彷彿剛才他只幹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。
“蕭愛卿說的是,這件事波及甚廣,北越剛剛經歷戰火,民心未穩,不宜興師動眾的大動干戈。”隨後,華天宇也宣佈道:“就罰邢統領半年的俸祿以示懲戒,剩下的人一律既往不咎。”
這樣的懲戒不可謂不輕,同時,也能看得出來,從一開始,華天宇就沒有追究邢飛虎的打算。而對於蕭遠山的動粗,華天宇更是隻字未提,因為,蕭伯父的話可謂幫他解決了大麻煩,他高興還來不及呢!
現在,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華天宇,葉文也有些明白了這位皇帝的難處。如今,北越絕大多數的權利都已經被宇文拓、柳行雲和蕭伯父架空,雖有皇帝之位,但這把龍椅下卻無時無刻的立著三把尖刀。
華天宇看似昏聵,不理朝政,可每到關鍵的時刻,他都會有意無意的將這三股力量進行平衡,以維持自己的地位。
“陛下,這件事決不能這麼輕易就算了,至少昨天涉及輪值的御林衛一定要加以嚴懲。”聽著華天宇的話,宇文拓知道,想要懲處邢飛虎是做不到了,可對於御林衛這個障礙,他一定要藉此機會狠狠的削上一刀。
“你要懲處昨天負責輪值的人?”宇文拓此言一出,這次蕭遠山沒有說話,倒是柳行雲接著道。
“當然,難道他們翫忽職守,就該放任自流嗎?這些御林衛應該全部驅逐出宮,由禁軍中再作選拔。”宇文拓已經有所打算的說道。
“哈哈,翫忽職守。”突然大笑了一聲,而後柳行雲的臉色居然瞬間陰沉起來,同時,一股莫名的怒氣也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。
和之前的蕭遠山一般,話說到這,柳行雲竟然也乾脆的動起手來。並且,比蕭遠山嚴重的多,柳行雲一動手就抓住了宇文拓的衣領,將他如同小雞一般一把提了起來。
“翫忽職守,笑話,我兒子現在還躺在床上,你跟我說這叫翫忽職守。”遏住宇文拓的咽喉,根本不給宇文拓說話的機會,柳行雲充滿爆發力的聲音已經大喝道。
剛被蕭遠山耍了一頓,現在又被柳行雲如此羞辱,此刻的宇文拓心裡既有恨意也有著一份懊惱。惹上一個蕭遠山已經夠難對付的了,怎麼柳行雲也會在這個時候插上一竿子,但事已至此,即使打碎了牙,宇文拓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