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就這麼消失在眼前的黑衣男子,葉文忍不住猛的向前踢了一腳,以此發洩心中的怒意。“咻”的一聲厲響,一顆碎石在葉文小腿擺動間飛射而出,狠狠嵌入了小巷兩旁的牆壁。

可即使這樣,葉文也沒有選擇貿然追上去,他手臂上的傷勢不輕,細聽之下已經能感覺到隱隱的碎骨聲,面對實力尚未完全顯露出來的神秘男子,葉文還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拿下他。

況且,這名男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在魏文軒身邊,這也絕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做到的,貿然動手,葉文更害怕落入敵人設好的陷阱。

掃視了周圍的一片狼藉,葉文隨即也果斷的選擇了離開,魏文軒可死在了這裡,萬一被人發現,又要添上不必要的麻煩。

沒從魏文軒的口中得到半點有用的訊息,自己還受了傷,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。將自己的手臂簡單固定了一下,儘管窩火,可葉文之後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府邸。

與此同時,位於帝都中央的一座高牆大院,一道身影輕靈的從外翻越而入。這個人不是別人,正是剛剛從葉文眼前逃走的那名車伕,而這座府邸門前,巍峨的三個大字“丞相府”赫然而書。

府邸內,一處戒備森嚴的別院,一名身著紫色武服的中年男子在那名車伕進府後不久,便匆匆的趕了過來。臨近門前,此人謹慎的敲了敲門,便恭敬的侯在了一旁,等待裡面人的命令。

如果此時葉文也在這裡,一定可以認得出,這個人就是當日在尚書府內與鶴行年秘密交談的那位陳大人。此人名叫陳逸明,值得一提是,他原本可是京城皇家一萬禁軍的總教頭,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才被宇文拓收入麾下。

平時,陳逸明對外宣稱自己只是丞相府的大總管,可實際上,他卻深得宇文拓的信任,宇文拓佈置下的很多事情都有此人處理。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,更別說他這樣的心腹,所以無論到哪裡,連不少王公大臣也要對他禮遇幾分。

片刻之後,源自於一間臥房內,一個有些朦朧睡意的聲音也響了起來,“逸明,這麼晚了,有什麼要緊事嗎?”

“丞相大人,阿三回來了。”見宇文拓問話,陳逸明不敢怠慢的稟告道。

“這個時候,阿三怎麼會回來?”聽著陳逸明的稟告,宇文拓話語中夾扎著一份疑惑,同時,他那份睡意也徹底的醒了過來。

“馬上帶他來見我。”阿三的任務是他親自佈置的,不到萬不得已,阿三是不會回來的,所以,宇文拓迫不及待的要求道。

“是。”恭敬的答了一聲,陳逸明立即便離開了這裡,一炷香的功夫,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,那名被稱為阿三的車伕也一同跟了過來。

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隨著阿三到來,已經重新穿好衣服的宇文拓也將兩人一起叫進了屋內。

“剛才,我和魏文軒一起回府的途中,有人將我們攔了下來,並且逼問天絕牢的事情。”見到宇文拓,阿三也一五一十的說道。

“你說什麼?逼問天絕牢的事情。”阿三的話音剛落,一向波瀾不驚、老態龍鍾的宇文拓驟然站起身來,可見他內心的不平靜。

“是的,我怕魏文軒說出什麼,所以我把它殺了。”之後,阿三也有些畏懼的試探道。畢竟宇文拓給他的命令是讓他監視好魏文軒,並沒有讓他殺人。

“那個攔住你們的人呢!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。”並不在意魏文軒的生死,相反,宇文拓倒是對葉文更感興趣。

“那個人的實力不弱,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把人帶回來,而且這件事至關重要,我便想著先向大人報告。”見宇文拓沒有追究魏文軒死的事情,阿三也鬆了口氣道。

“這件事你做的很好,不過,那名襲擊你們的人,必須給我找出來。”隨後,宇文拓沉聲道。

“大人,那個魏文軒就是個成事不足、敗事有餘的廢物,阿三呆在他的身邊已經是浪費。如今他死了也就死了,還有什麼必要找兇手,咱們這裡可正是缺人手的時候。”同時,一直呆在旁邊的陳逸明插聲道。

“你懂什麼,魏文軒那個廢物我何時放在過眼裡,我只是用他當誘餌罷了,畢竟十幾年的事,他也還知道那麼一些。”見陳逸明如此淺薄,宇文拓忍不住訓斥道:“而且你別忘了,十年前消失的那個人可是現在也沒有找到。”

“原來大人是打這個主意,可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,那個人會不會已經死了。”陳逸明猜測道。

“這個我也猜不透,按道理,我們把他害的那麼慘,他沒有理由不來找我們。況且,北越接連發生這麼多大事,以他那性格,更是應該早早現身。”宇文拓喃喃的自語道。

“可即使如此,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,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。這件事所觸及的人手,大都已經不在了,我唯一留下魏文軒這個漏洞,就是為了引蛇出洞。畢竟,這樣一個人一直在外面,總讓人覺得不安。”宇文拓繼而說道。

“這次有人突然找到宇文拓,難道他真的回來了,以他的實力,我們該如何應對呀!”經宇文拓這麼一提,陳逸明頓時憂嘆道。

“說實話,我到怕他不來,對於除掉他,可有人比我們更著急。況且,這些年暗衛的實力迅速擴張,靠的正是那位爺的支援,如今我們要是找到了他,幫那位爺了結一件心事,他自然不會虧待我們。倒是,什麼蕭遠山,什麼鎮遠侯,我統統不放在眼裡。”宇文拓打著如意算盤道。

“這麼說來,我們只需找到今天阻攔阿三的那個人,便大事可成。”透過宇文拓的分析,陳逸明也有些興奮的道。

“嗯,那個人既然知道天絕牢的事,就必定與我們要找的人有些,他就是我們的突破口。”宇文拓堅定的說道。

“對了,上次在鶴行年那裡發生的事情你查的怎樣了?”這件事告一段落,宇文拓馬上又算計起了其它。

“對不起,大人,迄今為止我還沒有任何頭緒,從那晚過後,那兩個人跡象憑空消失了一樣。”陳逸明低著頭彙報道。

“廢物,這件事必須給我查清楚,我以前總覺得,在這京城內,只有蕭遠山和柳行雲兩個人可以與我抗衡。可現在看來,這帝都很可能還有另外一股勢力,他們雖然不敢明面聲張,但更有可能打著鷸蚌相爭、漁翁得利的注意。”宇文拓分析道。

“如今,咱們與蕭遠山隨即可能開戰,必須在這之前把對我們的一切不利因素全部斬除,否則,我這十年的經營可就白費了。”目光陰冷的看向窗外,宇文拓野心勃勃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