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 戰火紛紛

開陽城中央，一個灰褐色的岩石建築如地標般佇然而立，雖然歷經戰火的濺染，這棟建築已經顯得有些破敗，但還是掩不去它原來的磅礴大氣，這裡也正是蕭遠山蕭大將軍坐鎮三軍的地方。

對於蕭遠山居然在這裡，葉文也是有些意外，看樣子自從幽寂嶺一別，蕭伯父同樣也沒有閒著。

“報告，第四聯隊第一營，第二營已經到了。”帶著葉文和林楚峰來到這裡，這名傳令官大聲的通報道。

“進來。”一個熟悉，但卻透著威嚴的聲音從裡面直接傳出來，這個聲音葉文並不陌生，因為說話的人正是蕭遠山。

走進大廳，一身威武軍甲的蕭遠山正和兩名身穿聯隊長制式軍服的軍官，在一面碩大的行軍圖前交聲複議，其下不少低階的軍官也在忙碌，他們在整理來自四方的戰報和傳達緊急的軍令。

而立在蕭遠山身旁一左一右的這兩名聯隊長，其中一個葉文也認識，他正是和葉文一同被任命的王遠。而另一個人，身材和王遠一樣壯碩、虎背熊腰，這樣並肩而立竟然給人門神般的感覺。

此人名叫趙虎，也是蕭遠山手下的一名悍將，當初黑巖城和水月城失守的時候，就是他率領著自己的第三聯隊即使回防，才擋住了蘭西大軍的步伐，否則如今北越和蘭西對峙的局勢也就不復存在了。

“你們來了。”看著走進來的葉文和林楚峰，蕭遠山招呼道，不過，他的臉上還有著掩飾不掉的愁緒。

“我們有什麼任務？”想著外面上萬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，葉文有些迫不及待的請命道。

“說實話，你們能這麼快就把軍隊集合起來，真是出乎我的預料。”蕭遠山有些歉意的說道：“不過，你們也應該看清楚我這裡的情況了，多餘的事情我確實力不從心，難為你們了。”

“蕭伯父，這件事就不用再說了，我現在只希望儘快加入戰鬥，為北越出一份力。”葉文堅定的表態道。

而林楚峰卻在此時上前，建議的說道：“我們這點難處倒是沒什麼，可開陽城外面的那些饑民總要解決，他們食不果腹早晚會鬧出亂子，後院起火同樣會影響到整個戰場的局勢。”

“這個我當然知道，我已經抽出了三分之一的軍糧，每天施粥一次暫時安撫他們，讓他們總不至於被餓死。”對於林楚峰的建議，蕭遠山認同的說道。

“可我能做到的也僅限於此，我手裡的軍糧也同樣不多，如果不能保證軍隊的戰鬥力，一旦這裡失守，流離失所的就不只是這些人了。”

“嗯”對於蕭遠山的難處，林楚峰同樣也表示理解，蕭遠山能做到這個樣子已經極為不易了。

戰爭本就應該讓善良的人離開，或許葉文、林楚峰和蕭遠山都對這些饑民存在憐憫之心，可他們卻不得不剋制自己的行為。因為這裡是戰場，是可以決定更多人命運和未來的戰場，憐憫本就不屬於這裡。

“趙聯隊長，你先給他們講一講我軍的形勢吧！”處理完這些事，蕭遠山對著身旁的趙虎說道。

“是。”鏗鏘的一聲回應，趙虎便走到了行軍圖前，開始向葉文和林楚峰敘述雙發交戰的態勢。能看得出來，這個趙虎必定是一個專門經受過軍事學習的人，從始自終，他的措辭都非常精到，遠不是王遠那樣只憑自己的經驗進行講解。

透過趙虎的敘述，葉文和林楚峰很快對於雙方交戰的態勢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，只不過這樣的態勢令二人只是更加揪心而已。

其實，北越的戰況之所以惡化成這個樣子，最大的源頭還是失守的黑巖城和水月城。作為北越的邊塞城池，這兩座城池本就有著完善的防禦設施和橫貫東西的黑月防線。

正常情況下，北越和蘭西開戰，雖然北越的國力不及蘭西，但憑藉防守一方地利的優勢，蘭西國想要取得什麼實質性的戰果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可這次，駐守在黑巖城的北越第四聯隊長居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候翫忽職守，致使北越苦心經營多年的黑月防線沒有發揮任何作用，便被蘭西大軍徹底撕破。

後來，幸虧趙虎調遣的第三聯隊及時擋住了蘭西大軍，為整支北越大軍的匯攏贏得了寶貴的時間，才形成了從開陽城至星洛城這樣的防線。否則，長驅直入之下，現在的北越國早就是朝不保夕。

可即使這樣，北越自黑巖城和水月城以內，地勢全都是一覽無遺的平原。而開陽城和星洛城又是純粹民居性質的城池，本就不具備任何防禦的措施，尤其是兩城之間狹長的地帶，如今更是靠著北越將士用血肉之軀築成的防線才勉強維持。

敘述這些的時候，趙虎和蕭遠山的話語中都有著深深的無力，戰爭打到這個份上，雙方比拼的就是耐力。北越的國力本就不及蘭西，這樣的消耗戰也許蘭西還打得起，可北越此刻明顯是已經是捉襟見肘。

否則，這一個月裡，蕭遠山也不會連連從北越的四處調兵。身為北越國兵馬的總當家人，沒有人比蕭遠山此刻更清楚北越的實際狀況，現在，北越的情況基本已經達到了無兵可調的程度。

再這樣下去，北越的敗局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，而蘭西大軍的統帥同樣也看到了這一點，所以這些日子，蘭西大軍發起的攻擊也比以往更加猛烈，他們同樣打著徹底壓垮北越大軍的主意。

而要想解決眼前的局勢，無非只有兩點，一就是繼續投入兵力，直到蘭西也徹底承受不了這樣的消耗而自己退兵。二就是正面發起反擊，擊退蘭西大軍，拿回戰場的主動權。

可面對國力、兵力都更勝一籌的蘭西國，想到達到這兩點都絕非易事，否則蕭遠山也不會在這裡被動的防禦三個月之久。連葉文和林楚峰都沒有想到，等到他們兩個踏上戰場，留給他們的會是這樣一個近乎窮途末路、只差棄子認輸的死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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