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呢,沒有和您一起過來嗎?”

“我在這裡呢。”杜九言進去,“娘娘和錢嬤嬤在後面,您先給王爺準備沐浴吧,我自己坐會兒。”

龔大姑姑應是,喊了龔二姑姑過來,“給王妃端點心泡茶。”

杜九言坐下來,王寶應抱著一疊卷宗過來,“杜先生,這些東西您還留著嗎?”

王寶應感覺極好,沒想到活了大半輩子,居然還做了一回訟師。那感覺比做太監好多了。

做太監再風光到底還是伺候人的,可做訟師就不一樣,雖沒有官爵,可站在那裡,誰也不敢輕視。尤其是他站在杜九言身邊,那種榮譽感,能讓他熱淚盈眶,恨不得大哭大笑一場。

“給我吧,我還想下午去看看任延輝,有個問題想問問他。”

王寶應將杜九言的茶盅遞給她,“王妃娘娘,您收徒弟嗎?”

“奴婢不做訟師,就做您小跟班,以後您上場打官司,奴婢給您捧著卷宗證據。”

杜九言愕然,“您這是打算改換職業?不過我請不起您啊,您是坤寧宮的外務大管事,跟著我,那是大材小用。”

“再說,我也養不起您,您例錢一個月比我都要高呢吧。”

王寶應擺手,“奴婢存的銀子夠用了,不要您給例錢。只要能跟著您打官司,奴婢月月孝敬您。”

“多少?”杜九言眼睛一亮。

王寶應就伸出一根手指頭,杜九言道:“一兩?”

“哪能啊。”王寶應道:“奴婢孝敬您十兩,多了,奴婢沒有,這十兩奴婢還是能負擔得起。”

杜九言哈哈大笑,正要說話,就聽到錢嬤嬤道:“……還做訟師,你走了坤寧宮怎麼辦?撂了挑子誰給你擔著?想都不要想。”

“王妃娘娘,您別聽王寶應的,他這輩子除了坤寧宮,哪裡都不許去。”

王寶應頓時軟了,迅速改口道:“不去不去,奴婢就鬧著玩兒,哪捨得走啊。”

杜九言笑的前俯後仰。

“讓你做一次訟師,你還飄起來了,”太后撇了他一眼,拉著杜九言的手坐下來,道:“你可又救了墨兮一命。”

杜九言一臉戒備地等著太后接著說。

“救一次又一次,這麼厚的緣分,實在是不容易。”太后道:“現在哀家就擔心,墨兮配不上你,要是哪天你遇見比墨兮更好的,你變心了怎麼辦?”

杜九言咧嘴,“不、不會吧?”

“這可說不定,情啊愛啊這東西圖的就是個新鮮。可夫妻兩個過日子,時間久了就沒這些情愛了,不可靠的。”太后語重心長地道:“你可知道,讓婚姻堅不可破的唯一法寶是什麼?”

“錢?”杜九言脫口而出。

“錢什麼啊!”太后大怒,這都什麼孩子,氣死她了。可想想要忍著,畢竟人還沒騙到手,她笑眯眯語氣和藹地道,“是孩子。孩子越多婚姻越穩。”

她就知道,太后一開口,準是這件事!

老薑,她鬥不過!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杜九言道:“我們今晚就努力。”

太后眼睛一亮,“真的?”

“嗯,真的!”杜九言道,“娘娘,我們是乾柴烈火,總要有開始的。”

太后頷首,“這個想法哀家支援你。”她說著想起什麼,“你等下!”

她說著,親自回了房裡,也不知道找什麼,過了一會兒站在房門口衝著杜九言招手,神神秘秘地道,“來!”

錢?洞房夜紅包?杜九言顛顛地跑過去,“娘娘,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