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佑倫求救地看著劉鎮。

但眾目睽睽之下,劉鎮也不可能掀桌子打人,立刻這次的辯訟。

更何況,李驍和桂王都在這裡,就算他知道形勢不對,也無法立刻翻臉不認。

只能儘管其變,再想辦法辯駁杜九言的推論。

他看著周巖,周巖感覺到他的視線,擦了擦汗,衝著他點頭,表示明白了。

周巖極認真地盯著杜九言,等待著從她的話中,找到破綻。

“當晚,你等著劉佑鵬從巧燕家出來,假裝和劉佑鵬偶遇,你告訴他你有事和他商量。”

“你約他在家裡見面。”

“說完後,你先回到家裡,將守門的婆子和小廝支走。”

“你親自給劉佑鵬開的門,所以,你家的下人不知道他回來了。”

或許有下人知道,但她並沒有去查,因為只要去查問不但會暴露她的推論,也一樣什麼都查不到。

劉鎮也不會讓他們說了。

“他桌子上的那本書倒扣著,才看了幾頁,可見是他剛剛翻動的。因為他出外一個多月,書應該早就被夾著書籤放在一邊。”

“能這麼扣著,必然是剛剛翻動的。”

“這便可以證明,他當天是曾回到家裡的。”

“當時,他看著書,你們聊天。你告訴他你喜歡巧燕,讓他以後不要再去了。”

劉佑倫目眥欲裂,道:“我沒有,你拿證據,空口白話你就是誣陷!”

杜九言鄙視著劉佑倫,一步一步逼近他:“你們在院子裡打了起來。如果是平時你或許不是他的對手,可當天下午,劉佑鵬曾和劉子峰打過架,他身上有傷。”

“你摁住他的頭!”

劉佑倫往後退,頭上滲出汗來,盯著杜九言,他不由自主地後退。

“死死掐住,將他逼到水缸裡。”

“將他的頭摁在水裡。他養的魚兒在裡面撲騰,他也在裡面撲騰。”

“最後他沒氣了,軟軟的趴在水缸沿上。”

“可你卻沒有慌,這一天,在你漫長的憎恨他的時間了,早就想好了,在你腦子裡演示了很多遍,你知道你應該怎麼善後。”

“你將他背到學堂,關羅給你開啟門。”

“關羅膽子小,什麼都不敢說。”

“你將他放在浴桶裡,假裝他沐浴淹死。所有的事辦好後,你大搖大擺地回家去。”

“你想,劉佑鵬的死,一定會查到劉子峰身上,不可能有人想得到你。”

“一開始你還是很淡定的,可是,當我們查關羅的時候你慌神了。關羅膽子小,他能被你震住,自然也能被別人震住。”

“所以,你逼著關羅自殺了。”

“你以為關羅死了,就萬事大吉了嗎?”杜九言一把揪住劉佑倫的衣服,冷冷地道,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你逃得過昨日,去糊弄不了今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