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巖站在一邊,心裡咯噔一下。他知道他漏掉了什麼地方了。

他曾懷疑過,第一案發現場,不是房間。當時也想去查,可因為線索太少和條件限制,其後又發現了付庭,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。

現在看來,他正是把最重要的一點,忽略了。

周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,想要看清楚。

杜九言抬頭看了他一眼,周巖臉猛地一紅,站著沒敢再動。

杜九言懶得理他。

裴盈將手帕疊著收起來,和杜九言道:“好了,死者的線索比較少,如果不解剖,就只能到這裡。”

“先這樣,”杜九言道,“我們去事發的房間。”

裴盈應是,去收拾東西。

“收起來吧。”桂王和劉民道,“如有需要我們還會再來,你們正常行葬。”

劉民拱手應是。

一行人出來,周巖也不遠不近地跟著。

裴盈低聲和杜九言道:“查的結果很不理想,死者的嘴裡沒有什麼東西。”

她開啟帕子給杜九言看。

杜九言聞了聞,除了一股臭味外,還有一種難言的腥氣。

“先看死者的房間。”杜九言盯著手帕,若有所思。

劉佑鵬的房間還維持原狀,這是周巖當時要求的,杜九言非常大方地和周巖道:“這一點做的很不錯,不到最後定案,案發現場還保留原樣。”

周巖哼了一聲,進門站在一邊。

床褥是新換的,一點睡過的褶皺都沒有,杜九言指著屏風上的搭著的衣服,問隨他們一起來的劉義:“這是劉佑鵬換下來的衣服?”

“是!”劉義心裡犯嘀咕,但也聽說了杜九言和劉鎮打賭的事,不知道怎麼處理。

杜九言牽著劉佑鵬的衣服,聞了聞,揚眉和桂王道:“王爺,您來。”

桂王過來,夫妻兩人站在屏風前面,低聲說著話。

過了一會兒,杜九言走到浴桶前面,問道:“還有同樣大小的浴桶嗎?”

“有,有的。”

“勞駕您抬過來,再弄這麼多的水。”

劉義不敢反對,吩咐人去辦。

周巖眼中露出不屑之色,冷哼一聲,道:“這樣的水位和桶的大小,目測即可,還要試驗?”

杜九言沒搭理他。

水和桶都搬過來,和原來的桶放的一樣的位置,水位也相差無幾。

“哥幾個,”杜九言看著連奎和郭凹幾個人,“你們誰和劉佑鵬的身高相仿?”

顧青山有經驗,立刻舉手回道:“我比他高很多,也壯實很多,我肯定不行。”

這是事實,但他要早點撇清,不然王妃一定會坑他。

“他,”郭凹機靈地指著連奎,“他,他雖然比劉佑鵬壯一點,但個子差不多。”

連奎啊了一聲,後知後覺地搖著頭:“我、我、我覺得我坐不進去。”

“就你了。”杜九言指著郭凹,“脫衣服,進去。”

郭凹欲哭無淚,苦哈哈地應了,當著眾人的面沐浴,脫的只剩下裹褲,進了浴桶裡。

郭凹個子中等,人比劉佑鵬略瘦一些,但是坐進去後,腿是曲在裡面的,水漫著也就到胸口的位置。

“顧青山!”杜九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