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萬吞別人一半,這錢就跟大風颳來的一樣。

依著他看,他就能做這個買賣。

杜九言忍著笑,不用猜也知道桂王在想什麼,這個人,雖不說見錢眼開,但見著錢不撿,他是不會舒服的。

“就是這個小院。”李雙錨指著一個院子,院子的門是關著的,門上著鎖,“這院子我知道的,平時這裡不住人,好像是個大周人來這裡買的宅子,偶爾過來住幾天就走。”

“進去看看。”杜九言道。

李雙錨和郭凹對視一眼,郭凹上前去,不知怎麼摸了個細針出來,在鎖眼上搗弄了兩下,鎖就開啟了。

“厲害!”杜九言道。

郭凹尷尬地笑著,推開門:“以前沒本事,又要吃飯,所以就跟著個師父學了幾天。”

推開門,院子裡很乾淨。

“當時銀子就放在這裡。”李雙錨道,“我們兄弟幾個就在這裡點算的,銀子貨真價實,沒什麼問題我們就當場將銀子搬回去了。”

“對,我們的鋪子就在這後面,搬回去不遠。”

杜九言打量著院子,道:“你說一百萬對半給的時候,他沒有討價還價?”

“沒有!他肯定知道我們的規矩,所以我報了價,他就應了。”

桂王看著門口的兩階臺階,問道:“銀子是用什麼裝的?”

“箱子。他箱子也不要了,就直接給我們了。”李雙錨道,“箱子就是鄭氏錢莊裡,給客人裝銀子用的。”

“一共幾箱子?”

“一共有十六口箱子!”李雙錨道。

桂王眉梢高揚,看向杜九言,杜九言已經道:“就算分成十六口箱子,一口的重量也不輕啊。”她看向李雙錨,“他身高多少,看上去很健壯嗎?”

“鄭文銀有點胖,聽說他早年習武的,所以應該有些武功底子。”李雙錨說著,忽然想到什麼,道,“您的意思是,他一個人抬不了這麼多箱子?”

杜九言頷首:“你們是怎麼搬走的?”

“兩個人抬著。”

郭凹啊了一聲,道:“這麼說,鄭文銀一個人做不了,他必須得有幫手才行!”

“可我沒有看到他的幫手啊。”李雙錨道。

一行人從院子裡出來,杜九言和桂王道:“現在可以肯定的是,鄭文銀不是一個人,他至少有一個幫手。”

“馬氏?”桂王問道。

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倒是能解釋的通,馬氏為什麼也一起失蹤了。”杜九言停下來看著桂王,“你說,他為什麼不找自己兒子幫忙?人高馬大的大小夥子,肯定比馬氏有力氣。”

“李雙錨。”杜九言說著,李雙錨小跑著跟上來,道,“在!”

杜九言問道:“在院子裡,你們除了聊銀子外,沒有說過別的事嗎?”

“別的事?他可能有點心虛,所以全程都沒開口。”李雙錨回憶著,“哦,對!他站在箱子旁邊的時候,打了嗝,我聞到他嘴巴里蒜味。像是清蒸什麼菜的時候,切了一堆的蒜吃的。”

升龍這邊海貨多,各種各樣的烹飪方法,這種切蒜清蒸很常見。

“除了這些,就沒有了。”

杜九言頷首,和郭凹道:“幫我查一下,這個宅子的主人來路。”

“不用查,小人知道的。”郭凹道,“這宅子的主人是廣西人,做私鹽買賣,一年來這裡三次,每次住三五天。他都是和梁家那邊拿鹽,和鄭氏這邊沒什麼走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