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,那小人這就去查,升龍這邊要不要也查一查?”郭凹道,“我有個兄弟,就是做這個的。”

杜九言道:“那就辛苦你了,等事成後我們拿到訟費,大家一起分一分。”

“我、我也有?”郭凹激動地道。

杜九言頷首:“必須有,多少不定,但心意不能少。”

“那小人去招呼兄弟們做事了。”郭凹說著,一溜煙地跑出去,當天下午他就派人去崇安和交安,他自己則去找升龍做黑市的朋友。

杜九言和桂王出門,去了鄭文銀夫人的孃家。她孃家也是鄭氏族人,姓馬,兄弟幾個都領著差事,家中條件還不錯。

問過馬氏的兄嫂,馬氏是十六那天上午會孃家的,在孃家坐了一個時辰,就說要回家,然後就走了。

“聊的什麼?她沒有說她回孃家的目的嗎?”杜九言問道。

馬氏的嫂嫂姓屈,屈氏回憶了一下,道:“前些日子,我和她提了一嘴要給鄭瑜找續絃的事,我有個姊妹家的姑娘不錯。”

“她也認識,所以這次回來,就和我約時間,說這月的月底,能不能去對方家裡拜訪。”

“我一口應了。她見事情說完了,就沒有再留著,坐了一會兒就說要回家去。那天鄭三爺應該是回家了,她雖沒說,我估計是這個原因。”

馬氏說完,好奇地看著杜九言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王妃娘娘,我們家主真讓您按照律法查審辯訟?”

“嗯。”杜九言道,“律法,才是最公正的,所有人都應該相信律法。”

馬氏呵呵笑著,敷衍地點了點頭,她也不知道公正不公正,反正家主說什麼,她做什麼就是了。

杜九言和桂王告辭離開,兩人在街上晃悠,進城門的時候,杜九言忽然想到什麼,找著守城門的差役問道:“二十那天,你們可看到鄭文銀鄭三爺進城?”

“二十?我不知道。”那人完全沒有印象,“每天來來往往很多人,如果不是特意說過話的,我都不記得。”

杜九言給對方塞了一兩銀子,笑著道:“你問問和你一起當值的人。”

“成。”對方收了錢,樂顛顛地去幫著問同日當值的同僚,好一會兒他帶著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回來,指著對方道,“他說他看到了。”

杜九言看著少年。

“我看到了,鄭三爺騎著他經常騎的棕馬,帶著斗笠,進城的時候我還給他磕頭來著,他還對我點了點頭。”

杜九言揚眉,問道:“除此以外,你可還記得別的?”

“別的事?”少年撓著頭,表情苦惱,猶豫著道,“沒有別的了。不過那天能看出來鄭三爺心情不錯,因為以前我給他磕頭,他都不理會的,那天還衝我點了頭。”

“其他的,我就真的沒有看出來了。就一會兒的功夫。”

杜九言打了賞錢和桂王一起走了。

兩個守門的眼睛發亮,湊在一起道:“沒想到桂王和桂王妃出手這麼大方,打賞就用銀子。”

“這可比咱們的貴人要大方多了。”

少年低聲道:“他們可是大周的王爺。聽說大周人都很有錢,而且他們靠律法,不管誰殺人都要判刑砍頭的。”

“這事還要你說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
兩人笑嘻嘻地將銀子收好,接著去守門。

杜九言站在西二街上,顧青山從對面迎了過來,道:“爺,王妃。我打聽到了,和鄭文銀有接觸的人,都說他為人嚴肅,辦事很穩重,平日裡不苟言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