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今天開始,從你開始,行得通!”杜九言說著,一揮手,道,“讓他畫押!”

書記員將指使私兵殺鹽場一百零九人性命的記錄拿過來,託著印泥,一頭汗地示意劉雲生畫押。

“不可能!”劉雲生道,“杜九言,你太猖狂了。”

“還有更猖狂的!”杜九言喝道,“捏著他的手,畫押!”

不就是以權壓人嗎,說的好像誰不會一樣!

韓當和顧青山一人一邊,麻子我這劉雲生的手,沾上印泥,摁在了紙上。

劉雲生破口大罵。

劉永利目瞪口呆地坐在桌案上,他想下去,可桂王就坐在他不遠處,他不敢動。

應……應該不會殺人吧?

桂王和桂王妃不至於這麼笨吧,殺劉鎮的兒子。要是劉鎮發怒,這天下就會立刻亂了啊,到時候李驍可就真做不了王了。

劉雲生道:“我畫押了又怎麼樣。”

“你敢殺我嗎?”

“你想清楚後果了,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,就算你們是桂王和桂王妃又怎麼樣。”

“這裡是安南。”

杜九言盯著他,低聲道:“聽說過大周的一句俗語嗎?”

“殺雞儆猴!”她低聲道,“今天我手執你的兩份畫押認罪書,依照安南的律例,名正言順的殺了你這隻雞。”

“你敢!”劉雲生道。

“上鍘刀!”杜九言道。

劉雲生駭然失色,劉永利腦子嗡地一響,蹭地站起來,道:“桂、桂王妃,息怒啊,您不能這樣!”

院子裡,郭凹和他的一個兄弟,抬著一個鍘刀上來。

普通的切草的鍘刀,但是新的,磨的寒光凜凜,鋒利無比!

鍘刀的手柄上,掛著一隻布縫的狗頭。

若平時看,或許這一把鍘刀有些可笑滑稽。

可此時此刻,看到它的人,沒有人會覺得他滑稽,因為,杜九言絲毫沒有搞笑嚇唬人的意思。

“推倒門外去。”杜九言道。

鍘刀就放在衙門口石階上。

韓當和顧青山反剪著劉雲生的手,將他推倒了門口,踢中他的膝窩,讓他跪在了鍘刀前。

“杜九言,你敢!”

“你瘋了嗎?”

“你要敢亂來,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,我劉家人都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“劉永利,你是不是傻了,去找我父親來。”

劉永利被嚇傻了,他以為杜九言最重的就是打一頓劉雲生,鬼知道她會抬個什麼狗頭鍘刀上來。

“喊人,喊人去啊。”劉永利催著公堂上同樣被嚇傻的捕快門,“快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