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九言看向書記員,“記了嗎?”

書記員點頭。

“給他畫押。”杜九言道。

書記員猶豫著,拿著記錄的本子,顫顫巍巍地上來,遞給劉雲生,又將印泥託著,請他畫押。

劉雲生看著杜九言,道:“你不覺得這太兒戲了嗎?”

“律法,從來都不是兒戲。”杜九言道,“你要不畫押,我接著上證據。”

“你要畫了,這兩項指證,就打住了。”杜九言道。

劉雲生看著記錄的紙張,沒有動作。他隱隱覺得,這畫押就是個坑,可是,他又想不出杜九言能怎麼坑他。

“怕了?”杜九言激將法,看著他。

“我怕你?”劉雲生說著,沾了印泥摁在上面。

杜九言笑了,道:“很好,是條漢子!”她將畫押的口供親自收了,揚眉道,“可想聽一聽,按照安南律例,你此刻是什麼罪名?”

劉雲生道:“桂王妃,安南律例形同虛設,多少年也只是擺設。”

“我說過了,你讓鄭主來,我按照他家的價錢,照價賠償!”

杜九言哈哈大笑。

劉雲生神色微變。

“我要是殺了你呢,是不是和劉主說一聲,照價賠償呢?”杜九言問道。

劉雲生冷笑,道:“我非賤民,你自不能用錢衡量!”

“這樣啊。”杜九言揹著手走了兩步,忽然提高了聲音,道,“我大週一百零九名的僱工的性命呢?”

劉雲生驚地後退一步,又迅速鎮定下來,道:“有的罪我認,有的罪我不會認識。這些人是誰殺的我不知道,但不是我。”

“你要是想要找兇手,看在你的身份上,我可以幫你的忙,但你要想將這個屎盆子,扣在我頭上,我絕不會答應。”

杜九言拍了拍手,道:“上來!”

有人走了上來,一位是馬角,另一位則是指使馬角頂罪後被抓的殺手。

兩人跪下磕頭。

劉雲生看著殺手,此人是他的人沒有錯,他以為對方已經死了,沒有想到被抓了。

“刀子是吧。”杜九言看著殺手,問道,“這裡,有指使你潛伏鎮安殺人的指使者嗎?”

刀子咬著唇,他顫抖地看著劉雲生,猛然磕頭。

他沒有辦法,在鎮安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說,是因為抱著必死的心。可桂王和杜九言到了升龍以後,就將他的家人抓住了。

如果他不招認,不但他死,就連他的家人也要下海餵魚。

招了是死,不招也是死,但招了,好歹他能保住他家人的性命。

“是他!”刀子直起身體,指著劉雲生,“是劉家六公子指使我潛伏鎮安殺了肖志遠,因為六公子要劉乾家的鹽場。”

劉雲生大吼一聲,道:“胡說八道!”

“繼續!”

劉雲生看著杜九言,咬牙切齒地道:“你還有多少屎盆子,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。”

“這屎是你拉的,自然要讓你吃下去!”杜九言冷笑,對刀子道,“可有證據?”

刀子道:“有!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今天帶李小姐上中醫院去,開中藥回來吃。唉,一想到中醫院掛號等一天,就腿發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