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想到,四個家族會有這麼多族規,還立的這麼清楚,界限和懲罰都異常分明。

……

劉雲生從崇安回來,已經是七日後了,羅安陪著他去鹽場。現在他的鹽場四周都由他的私兵把守,這些人都是腦袋別在腰上賣命的人。

他們對生命很漠視,這種漠視不僅僅是對死在他們刀下的人,也對自己。

但凡有錢,就會尋歡作樂。

及時行樂不問明天。

“來新人了?”劉雲生打量著面前的兩個生臉,“死籤還是活籤?”

他這裡分死活兩種籤法。

“死籤。”羅安回道,“價格便宜。有一個還是從大周逃過來的死刑犯人。”

劉雲生打量著兩人,頷首走了。

“最近桂王和杜九言在幹什麼?”劉雲生問道。

羅安一五一十地將杜九言最近做的事告訴了他。

“什麼意思?”劉雲生停下來,饒有興致地道,“她這是打算直接在朝堂上,擺出個一二三來,砍我的腦袋?”

羅安點頭,道:“小人也是這麼猜測的。”

“笑話。”劉雲生道,“就算李王來了,也不敢砍我。我的腦袋,只有劉家的家主有資格取。”

“我倒要看看,他們能做出什麼花朵來。”劉雲生在鹽場坐了一會兒,去找劉主。

劉鎮剛從書房出來。他手下有許多幕僚,每一個幕僚都負責一方面的事務,分等級拿俸祿,如同一個小小的朝堂,甚至於比李驍的朝堂官職還要細緻周全。

“父親,兒子回來了。”劉雲生道。

劉鎮頷首,和劉雲生並肩去了內院,兩人在宴席室坐下來,劉鎮道:“桂王夫妻二人做的事,你可聽說了?”

“聽說了。”劉雲生道,“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。”

劉鎮道:“不用怕。莫說李驍沒膽子殺你,就算是桂王也不行。”

“你安心做你的事,儘量不要留下把柄,到時候惹來口舌,徒添事端。”

劉雲生應是,就說起崇安的事了。

“木頭已經泡了半年了,我和大哥商量,這個月從鎮安運回來。”劉雲生道,“不過,爹。這一批的貨量很大,我擔心他們會從車轍印深淺上分辨出來。”

“那就把木材掏空。”劉鎮道,“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。”

他們以前在鎮安和滇南買石礦回來,這一次直接買的是成品的刀,一共六千把。半年前他們就假裝買了木頭,將木頭泡在水裡做準備。

“箭還要再等兩個月。”劉雲生道。

劉鎮頷首,道:“你辦事,我和你大哥都很放心。”

劉雲生很得意,眼睛裡都是得意之色。

父子二人端茶喝著,忽然羅安隔著門咳嗽一聲,得到裡面的回應,他推門進來,一臉古怪地回道:“家主,六公子,那個……有人去衙門敲登聞鼓,告六公子殺人。”

噗!

劉雲生沒忍住,一口茶噴了出來。

“什麼?”劉鎮問道,“去府衙告殺人?”

羅安點頭,道:“就是屈泉,一個漁村的庶民。”

“哈。”劉雲生笑了起來,捧腹大笑的,道,“他們不知道升龍知府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