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召平扶著周封氏的棺材站起來,悲悲慼慼地拱手道:“小人二十二號早上收到的訊息,從襄陽騎馬回來,剛剛到瀘溪,還沒有回過家。”

“姚捕頭,求求您一定要幫我岳丈一家還有我夫人伸冤,找到兇手啊。”

“這些人……這些人實在太泯滅人性了。”

房安上前去扶著他,也是哭著道:“姑爺,您節哀順變。有王爺和杜先生在,一定能找到兇手的。”

封召平一愣,朝桂王和杜九言看過來,他剛才就看到他們了,但是沒有想到對面的人是桂王和杜九言,頓時激動地跪下來,磕頭道:“小人叩見王爺和王妃,求王爺和王妃給我們做主!”

桂王沒說話,杜九言道:“起來說話吧,我們既然接手了,就必然要查清楚案件,才離開。”

“謝謝,謝謝王爺王妃。”

“杜先生,”裴盈在那邊喊道,“您看這裡。”

杜九言和桂王過去。

封周氏的遺體被移出來放在門板上,裴盈託著她的手,和杜九言道:“您看她的手指。”

“皮屑?”杜九言仔細觀察,封周氏十指纖長,指甲修的乾淨圓潤,但此刻,她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已經斷裂,指甲縫裡有血跡和一些皮屑。

“應該是生前和人打鬥過,撓抓對方留下來的。”裴盈道。

杜九言眉頭高高揚起來,回頭問姚燁,道:“你再說一邊你找到封周氏時,她的狀態。”

“她是後背中刀,將兒子護在身下,面朝下趴在花叢裡。”

這就很奇怪了。按邏輯,應該是封周氏在聽到動靜驚醒後,帶著兒子從房裡逃出來,直奔後院,逃到花叢邊,被兇手從背後捅了一刀,她臨死前,見兒子護在身上。

可是,看這情形,封周氏似乎臨死前,還和對方打鬥過,用指甲撓抓過對方。

還有一點奇怪之處,就是封周氏明顯是護不住她兒子的,為何對方沒有殺她,就和孫姨娘一樣,對方看似動了惻隱之心,而留了他們一命。

“封召平,”杜九言問道,“你兒子……聰明嗎?”

封召平一愣,面色有些尷尬,想了想道:“不、不算聰明。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。”

那就是智力不高。

一個癱瘓在床老人,一個智力低下的孩子,對方很顯然是知道這個情況,所以,並沒有殺了。

杜九言若有所思。

周肖挨個房間查了一遍,無奈地攤開手,道:“對方很謹慎,除了殺人搬東西外,沒有留下東西。”

“去找找指甲。”杜九言很好奇周封氏的指甲在什麼地方掉的,是她的院子裡,還是被殺前,掉在花園裡。

大家和她一起去找周封氏斷掉的兩個指甲。

這三天很多人來來去去,他們這麼沿著封周氏跑的路線找了七八遍,但卻一無所獲。

“先回去。”杜九言道,“我們坐下來討論。”

姚燁讓封昭平隨時聽傳,不要走遠,房安問道:“那……那何時能下葬呢?”

“想辦法將人移去北面的祠堂,天氣不熱,還能再存放五六日。”杜九言道。

房安應是,著手讓人去辦。

大家又一起回到客棧,剛坐下來,邵文良遣了個捕快來給杜九言回稟牢裡的事情,“……盛濤三個人審了半日,他們說什麼都不知道,就是普通的客人路過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