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海啊了一聲,指著杜九言,三年前的畫面一下子就清晰起來,“是你!”

“嗯。”杜九言道,“幸好你當時刀下留情,不然今天可就看不到我了。”

冷汗唰地一下,從劉海的腦門滴到鬍子上,他杵著長刀踉蹌了一下。

當時他說了什麼?

說要砍了他們所有人的頭。

“當時不是我一個人,”杜九言咳嗽了一聲,決定加把柴,“還有當今的聖上、太子、翰林院學士陳懷安、潘有量大人的嫡長子……”

杜九言說著,憋著笑樂顛顛地走了。

劉海腿一軟,噗通跪在地上,慘叫道:“我這是什麼運啊!”

“怎麼了?”喬墨過來,幸災樂禍地問道,“王妃和你說什麼了?”

劉海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喬墨。

“哈!”喬墨哈哈大笑,衝著顧青山喊道,“青山哥快來,這裡還有一個人比你更慘的。”

顧青山興高采烈地過來,問道:“怎麼個慘法?”

“他當時……哈哈……”喬墨哈哈大笑,指著劉海把事情都說了。

大家都在一邊聽著。

劉海趴在地上,恨不得立刻刨個洞鑽進去,沒頭沒尾的藏起來。

“不想活了。”劉海嗷嗚哭著,“我的命也太苦了吧。”

當年他進京辦事,因為當時的情況有些特殊,所以他不好聲張,路上累了就找了間破廟休息。誰知道他要送回去的信卻丟了。

那封信是桂王暗中買糧鐵的事,一旦傳揚出去,不但買賣砸了,恐怕還要連累對方的買賣人。

事關重大,所以他不能耽誤。

沒想到,隨便找了間破廟,居然就遇到當今的聖上、太子、桂王妃……

“不想活就好好死。”桂王哼了一聲,道,“辦事不行,看把你能耐的,見人就砍?”

劉海哭著道:“爺,我當時就嚇唬他們,哪敢真砍啊。”

事實上,他真的會砍,因為一整個廟裡的乞丐,看上去都是流裡流氣的,沒一個好人。

“屬下向來膽子小,哪敢真怎麼樣。”劉海道。

桂王冷笑了一聲,喊道:“九言,怎麼罰他?”

“你衣服還沒洗,”杜九言道,“罰他給你們洗衣服吧,省的幾位姑娘辛苦。”

劉海苦著臉,鬍子眉毛都皺著連到一起去了。

“王妃,屬下錯了,以後見著人一定要以禮相待,絕不喊打喊殺。”

杜九言頷首,道:“知錯就改善莫大焉,以後好好表現。”

“屬下謹記王妃教誨。”

劉海決定此番去廣西,他就不回京了。省得哪天聖上和太子想起他來,麻煩就更大了。

“餓了。”桂王道,“弄點吃的來。”

劉海啊了一聲,道:“前……前面再走二十里就有客棧和飯館了,要不屬下前去安排?”

“去吧。”桂王道。

劉海跨馬,箭一樣的離開了他們。

杜九言哈哈大笑,和桂王道:“王爺,您的手下為何都這麼畫風奇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