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哥哥們對你不夠好。”九江王道。

“你們對我也很好,我沒錢花了你們也從來不吝嗇。”桂王道,“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我。”

九江王笑了,點了點頭道:“那倒是。後來我去封地,一旦吃著什麼好吃的東西,還時常會想到你。”

桂王看向寧王,寧王手指動了動,他給寧王蓋了被子,道:“他也被我騙了很多錢,可每次還樂顛顛地給我騙。”

其實,大家都在裝傻子。

“王爺該吃藥了。”茅道士從門外進來,端著藥丸,塞寧王嘴裡,又給他餵了水,寧王吞了藥但一半的水,卻順著嘴角流下來。

九江王問道:“這藥還要吃多久?”

“毒要一點一點排乾淨。”茅道士道:“預計至少要三個月,如果三個月後寧王爺還口不能言,目不識人,那就不用再吃了。”

“希望有幾成?”

茅道士搖了搖頭,“說不好又幾成,就看寧王爺的運氣了。毒性沒有深傷腦子,還是有可能完恢復的。”

九江王點了點頭。

“二位王爺,今晚可要在這裡留晚膳?”喜公公笑著進來問道。

自從他們王爺受傷,二位王爺常常來作伴,都說皇家無真情,依他看,二位王爺對他們王爺,可是實打實的兄弟情啊。

“在這裡吃吧。”九江王問桂王,桂王點了點頭,“嗯!”

喜公公笑著應了,“那奴婢這就去吩咐準備晚膳。”

夜色漸深,懷柔的山裡北風呼嘯,有的地方雪還沒有化開,落著一塊的銀白一塊的深黑,有人影子飛快地跑動著,穿梭在林子裡,徑直跑到山腹的位置,跳下山溝,停留在古墓前面,左右看看沒有人,迅速用石頭敲響了墓門,塞了一張紙在縫隙裡,隨即又折返消失在山林間。

等那人一走,從林間的樹梢上跳下來個黑衣人,將夾在縫隙裡的信取走,也迅速消失在林間。

……

小蘿蔔趴在陳朗的身上昏昏沉沉地睡著,陳朗摸了摸他的額頭,和花子道:“你問問你九哥,還有多久到?”

花子應是,趴在視窗問道:“九哥,還有多久到家?”

“半個時辰,小蘿蔔還燒著嗎?”

花子點頭,道:“額頭還滾燙的。”

“那我們走快點。”杜九言催著馬。前兩天下雪,小蘿蔔一高興,和花子在雪地裡打滾,鬧的一身的汗凍著了,晚上就開始發燒,中間停下來看過大夫吃了藥,他們停了一天,可一直在客棧也休息不好,就一早起來往京城趕。

等回去好好休息兩日應該就沒事了。

陳朗給小蘿蔔餵了點水,又掀了一點車簾,車外的景色對他來說都不陌生,一別十多年,再回來卻已是物是人非。

他嘆了口氣,靠在車壁上,視線朝很遠的地方投去。跛子趕著車,回頭看著他,問道:“先生忐忑不安?”

“有點。”陳朗道,“給我個面紗,我裹著臉吧。”

跛子頷首,從懷裡拿了個黑色的面巾出來,陳朗摺好將半邊臉裹起來,露出一雙眼睛,問花子道:“這樣認得出我嗎?”

“我肯定認識的。”花子笑嘻嘻地道,“先生就是露出一雙手,我也認識的。不過不熟悉先生的人,肯定就不認識了。”

陳朗無奈而笑,道:“一會兒馬車進了王府,我就不出來了,總歸好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