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一家人團聚嘍!”花子興高采烈。

鬧兒和銀手都在京城。今年他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在京城過年了。

“回家收拾東西去。”杜九言吆喝著,“明天我們早點走。”

花子捂著嘴,眼睛骨碌碌轉著,小聲道:“九姐,你是打算悄悄走嗎?”

“離別總是最心酸。”杜九言道,“咱們悄悄地走,給大家留封信就行了。”

跛子問道:“這麼多人,你信如何留?”

“仙人自有妙計。”杜九言笑了,負手晃悠著回家去了。晚上大家將東西收拾好裝上馬車,早上天不亮就整頓了一番,一行人悄摸去了城門,守門的人認識杜九言,提前給她開了門,馬車悄無聲息地出了邵陽。

等天亮,大家就發現八字牆上貼著一封信,是杜九言留給大家的,說她明年還會回來,請大家多多保重,來年再見。

再回來,或許她就能多在邵陽逗留一段時間了。

“杜先生可真是的,居然悄悄走了。”有人哽咽地喊道。

“她不是說了,怕離別太傷感,看到大家不捨的臉,她也捨不得走。杜先生事情多,不可能一直留在邵陽啊,她是做大事的人。”

“算了,明年杜先生還要回來呢。我們等杜先生回來。”

遠處,董德慶哼了一聲,和劉嶸勤道:“劉先生,明年我們不去了,都沒有拿我們當朋友。”

“董掌櫃不想去京城見識一番了?”劉嶸勤問道。

董德慶想想也對,那可是王府,能進去的哪個不是皇親國戚,哪個不是高官貴人。

他一個做買賣開飯館的人進去,那就是野雞飛進了鳳凰窩,那是能吹一輩子的。

“那我就委屈一下吧。”董德慶和劉嶸勤道,“明年等她日子定下來,我們一起。”

劉嶸勤拱手,道:“一定要一起的,和董掌櫃一起,有酒喝。”

說著走了。

董德慶嘴角抖了抖,和自己的夥計道:“怎麼劉先生這麼蔫壞的嗎?”

“掌櫃,這些人誰是簡單的人?也就和杜先生在一起吃點虧,換個人,他們誰不是佔便宜的那個?”夥計回道。

董德慶想想也對,他也是佔了一輩子別人的便宜,可在杜九言這樣裡,就沒佔過便宜。

“算了,回去開門做買賣,存錢。”董德慶說著也回去。

八字牆外的人也漸漸散了,邵陽城內再次恢復了平靜。五日後,大周第二家女子權益保障堂開門,會長是劉嬸,副手則是路妙,下屬還領著四位各有本事的婦人。

贊助的商家很多,劉嬸她們可挪用的錢第一個就有一百多兩。

“……什麼?”劉嬸站在保障堂門,看著個小姑娘問道,“你爹不讓你去學堂,說費錢?”

小姑娘不過八九歲的年紀,擦著眼淚道:“我娘說用她自己的嫁妝供我念書他都不同意。你們不是保障女子權益的嗎,能不能幫我管管我爹。”

“走!”劉嬸喊道,“姐妹們抄傢伙!”

路妙捧著《周律》,後面的幾位嬸子則帶著鋼叉,斧頭等打架的武器,跟著小姑娘去她的家。

一路上大家都看著她們,有人喊道:“劉嬸您這是要辦公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