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九言已經好久沒有罵他了,錢道安一下子被她罵懵了,很不適應地看著她。

“她能被選進宮裡,可見是家世清白,禮教周到,琴棋書畫皆不輸你。她能衝破禮教對你表露好感,多麼勇敢。你居然還在背後咂舌說她不守禮教有為世風。”

“我看,你果然是配不上樂小姐。回去我就勸她,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去,別耽誤了自己大好的前程。”

錢道安滿臉通紅,喃喃地道:“我、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他雖不討厭樂曉妍,可沒有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,他總覺得太草率輕浮了。

倒不是看不起她,而是對他們的婚事沒有安全感。

“我才不管你的意思,反正我的意思表達清楚了。”杜九言拍了拍錢道安,“讓她迷途知返,不要執迷不悟。”

錢道安拉著她的袖子,“九言,你、你別說了,我、我再想想還不行?”

“你想個鬼!”杜九言道,“你要不喜歡就拒絕,要喜歡就接受,別把禮教的大帽子扣人腦袋上,這才是真的敗壞了她的名聲。”

周肖同情地看著錢道安,“九言說的對,你這態度要不得。”

“那我要怎麼做?”錢道安道,“請媒人去她家提親?”

杜九言道:“你願意就提,不願意就不勉強,別耽誤人家小姑娘。”

“我沒有不願意。”錢道安紅著臉道,“就是無從下手。”

杜九言笑了,攬著他的肩膀,靠在馬車上笑著道:“這次賀喜,你順便回家一趟,和你伯父伯母說了這事兒,讓他們去樂家提親,雖不近可也不遠,年前辦不成,明年一準成事兒。”

“也行。”錢道安問道,“不、不問她的意思?”

杜九言道:“寫信問啊,晚上就寫信給她,問問她的態度。”

“啊?”錢道安支支吾吾,“這信要怎麼寫。”

周肖笑眯眯地道:“我們幫你一起。”

晚上在客棧住下來,大家夥兒商量出一封信,修改了七八遍措辭,第二日送回京城。

“那、那信能收到嗎,我們明天就要啟程了。”錢道安道。

“不怕,我們等到信以後再走。”杜九言道。

“這……是不是太誇張了,耽誤時間。”

“不耽誤,為了錢兄的幸福,等個十來天應該的。”杜九言笑眯眯地道。

五日後樂曉妍從韓當手裡接過信時,一臉的奇怪,“這、這不是我家裡來的信?”

“是錢先生,”韓當道,“給你的。”

樂曉妍完全沒有想到錢道安會給她寫信,她寫過韓當,回房去看信,賀青笑著和韓當道:“你們和王爺這些日子不回來了?”

“嗯,你們在家小心些,不要亂跑。”

賀青猶豫了一下,道:“大家都不在,王府很冷清,我……我想回家去了。”

“為什麼回去?他們很快就回來了。”

賀青從宮裡出來,就不想再回宮裡了,她又沒有人喜歡也沒有喜歡誰……一直留在這裡很不妥當。

“都年底了,我早些回去,今年還能在家裡過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