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白雋想要保護的秘密,就保護不了了。

幾個人接著找,在白雋孃的臥室的床底下,找到了兩個裹著刺殼的栗子,應該是掉在地上滾到床底的。

“附近山裡有栗子嗎,咱們上山的時候好像沒看到過。”杜九言道,“外面買的,都是剝了殼的。”

大家都搖頭沒有看見。

沒有別的東西,他們退出來,在村裡問了里長,村外的山裡有沒有栗子。

“沒有,我們這片山裡沒有這些,不過往前面走十里,有個山坳,那裡面有幾棵栗子樹,大家有時候會去採。”

“白雋去過嗎?”杜九言問道。

里長愣了一下,讓人喊村裡和白雋玩的好的孩子。孩子十二三歲,皮實的很,老遠就像風似的跑過來,喘著氣道:“今年沒去。本來說好要去的,但他孃的病又加重了,他根本不敢出門,他家地裡的紅薯都我幫忙挖出來的。”

“從八月初開始,我每天上午把自己家裡的事做完,都會來幫他做事。”孩子道,“不過有兩天,他出去過了。”

“一次是八月四,他說他要出去一趟,讓我幫他看家。他下午就回來了,手裡空的。”

“還有一次,就是他娘去了,他進城了一趟,說把自己賣了,給了我五兩銀子,讓我回家去,以後不要再來找他。”孩子道,“我不肯要他的錢,也不走,他還打我了,我一時賭氣就回家去了。”

“後來才知道,他一個人把他娘送上山了,還將五兩銀子丟在我家的院子裡,我就再沒有見過他了。”

桂王問道:“你沒有覺得他有異常?比如他認識了誰。”

孩子撓著頭想了想,忽然眼睛一亮,道:“有一天,我娘大清早蒸饅頭,當時天還沒有亮,我揣著兩個饅頭給他送來,到他家院子的時候,就看到一個少年從他家院子裡出去。”

“少年?”

孩子點頭,“是的,個子挺高的,和我們差不多年紀吧。我也沒有在意,就沒問白雋。”

“要是知道……我肯定會問他的。”

“雖然我沒有錢,可是我能幫他借,我們都長大了,能掙錢了,慢慢還唄,為什麼要賣掉自己。還……還死了。”孩子說著,哭了起來。

杜九言沒法安慰他,只道了謝就走了。

“我們去找白雋的娘。”杜九言晃了晃栗子,“十里路,差不多了。”

再遠,白雋的娘也走不到,就算坐牛車驢車也是很顛簸的。

往前又走了十里,已經出了懷柔,往山裡走了一段,就找到那棵栗子樹,再往前一里路,就是個很熱鬧的小鎮,跛子找到鎮子上的保長,將他們要找的人情況說了一遍。

鎮子不大,有什麼人搬進來,什麼人搬出去,他們就算當時不知道,過幾天也會聽說的。

保長一聽就想到了,“就在這後面,新搬來一個女人,還請了老夏家的婆子伺候,一日三餐的飯和藥,幫著洗衣服,一個月給三百文錢。”

“女人是她兒子送來的,她兒子將她送來以後就走了,說過幾天回來,可過去幾天了也沒有回來。”

“不知道是不是,要不要去?”

杜九言和桂王對視一眼,兩人都點了頭。

幾個人由保長領著找到了宅子。是個大宅子隔出來重開門的小院,就一間臥室一間廚房。

保長敲門,開門的是個六十歲左右的婆子,看見保長就認了出來,“保長您來做什麼?”

“京城來人了,找你伺候的那個女人,在不在?”

婆子指著屋裡,“在呢,剛吃了藥躺著的。”

“我們進去看看。”保長走在前面,婆子給開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