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這麼強調,不是在說桂王的不是,而分明在說聖上心胸狹隘,沒有包容之心。”杜九言指著牧琰又指了指任延輝,“簡直胡言亂語,居心叵測,可惡至極!”

趙煜嘴角眼皮跳動,他在乎自然是在乎的,可因為在乎而怎麼處理這件事,才是這件事的關鍵。

但杜九言這麼一說,莫說他本來也沒有打算在這件事上說什麼,現在就算是想說,也開不了口。

趙煜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
“你!”她居然這麼說,牧琰怒道:“你這是偷樑換柱改了重心。聖上當然不會在乎,可是作為臣子,卻不能沒有自覺。”

“為人臣子者,就要有為臣子的立場和覺悟,如桂王這行徑,放在古今都是大逆不道。”

杜九言道:“就算依你所言,攤開這件事來說,桂王為何得了這樣的名聲,難道有意宣傳?非也,而是他為百姓做了實事、好事,百姓敬他愛他才會如此。”

“另,最重要的一件事,”杜九言道:“這其中種種,必有誇大其詞的成分,這些並非來自於兵部和都察院的巡視所奏報的訊息,而是廣西來人圖答的言辭。”

“圖答何人?”杜九言道:“我不記得他說過什麼,但我知道,他帶了一件很神奇的東西。”

“這個東西,被他稱之為天參。”杜九言道:“他侃侃而談說了許多,只差說得天參者得天下。”

“將這樣一件稀罕物,千里迢迢送來給桂王,當著所有人的面,告訴大家天參的能量。這樣的圖答,是真的不懂說話,還是出於其他目的?”

“後者!”杜九言道:“圖答帶族人來京城,只有一個目的,就是要現桂王於不義。”

牧琰道:“你這麼說似乎有道理,可圖答不曾害過桂王爺,他所說的條條句句都是真實已查證的。”頓了頓又道:“就算是那株天參,在史書中對圖奇族的記載也寫明,得天參者可得萬物俯首,可得天齊之福,可歲歲延年長生不老!”

“噓!”杜九言道:“咱們說沒有用個,先將圖答和他那株可的天下的寶貝一起帶上來吧。”

說著,衝著趙煜行禮,道:“聖上,學生要求傳圖答和他的寶貝。”

“傳!”趙煜道。

圖答抱著天參進大殿裡來,被關在牢裡二十多天,他不但沒瘦,還養的白白胖胖的,可見日子過的很舒心。

“圖答拜見聖上,拜見王爺。”圖答磕頭道:“王爺,你可還好?這天參您就應該帶在身邊,也不會有今日之災禍了。”

圖答語重心長,一臉虔誠忠心耿耿。

“圖答,”杜九言用腳踢了踢花盆,“日日好湯好水好太陽的照顧著,你的天參也沒見長大啊。”

圖答道:“你不知只能說明你讀書少。天參前年出一株,豈能三五日月餘就有長勢。”

“若如此簡單,也就不能作為我族聖物了。”

杜九言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,她指了指天參,“它會發光,能讓人躁動和精神空乏出現幻覺,是為何?”

“發光是因為天神生氣,是有人對它不敬,至於躁動和幻覺,我不知道你說什麼。人們對他崇拜,只是因為天神的神力,沒有你說的這些。”圖答說著,神色坦蕩,一副所言無虛勸你自重善良的表情。

“怎麼樣才是不敬?”

“自然是言語辱罵,行為粗俗!”

“哦,”杜九言走了兩步,衝著天參啐了一口,問道:“什麼狗屁東西?”

“這樣,算不算不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