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中平回到燕京訟行,去給牧琰回話,將案情始末都說了一遍。

“知道了,”牧琰頷首道:“你也累了,去休息吧。”

梅中平看了一眼牧琰,想了想問道:“先生,您……可知道莊應是申道儒指使的?”

“知道。”牧琰道:“這和你接辯訟沒有關係,我們只要把我們這個環節做好,將辯訟做到最好就行了。”

“至於別的事,和我們沒有關係,無需關心。”

那就是知道了,那麼他知不知道給申道儒下套,給王勇和談氏銀針的人是誰?

梅中平沒有多問,行了禮出去了。

牧琰坐了一會兒,出門去了任府。

任延輝打量著牧琰。他本來對訟行沒什麼興趣,所以以前申道儒來找他的時候,他多是順手推舟送的人情,可現在有杜九言,那麼燕京訟行,他就不得不再下點功夫。

如此,魯章之三尺堂有杜九言,而他有燕京,並不弱勢。

“輸了?”任延輝盯著牧琰,語氣很不好。

牧琰拱手道:“是,杜九言她……”他沒有說話,任延輝將手中正在扇著的扇子丟了過來,砸在了牧琰的臉上,“我當你比申道儒有能耐。”

“如今看來,你也不過如此。”

“這麼重要的案子,你為什麼不親自上?”任延輝質問道。

牧琰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,他忍著,彎腰撿起扇子遞回去,道:“大人,王勇和談氏不過普通人,是抵擋不住杜九言逼問的。”

“人非談氏殺的,保障堂的包庇合謀自然也就不存在了。”

“此案,關鍵在他們二人,而非在辯訟啊。”

牧琰垂著頭說著。他是不會像申道儒親自上的,案子贏了也就罷了,可要是輸了不但丟了臉面,還丟了自己的威信。

這種事,得不償失。

他在申道儒之下委屈多少年,才等到今天,他比申道儒比任何人都要珍惜。

“呵!”任延輝道:“鋪墊了那麼多,準備了那麼多,一上場就被杜九言打的潰不成軍。現在你輕鬆站在這裡推卸責任,本官看你確實比申道儒厲害,至少臉皮比他厚。”

這就跟拉了千軍萬馬準備決鬥,可一開戰,前鋒將軍上場就被對方打殺的丟盔棄甲。

實在掃興。

他的節奏全部被打亂,他得要再安排。

牧琰看了一眼任延輝,他能理解任延輝道心情,在魯閣老之下,被壓制了這麼多年,他迫不及待想要上位。

想要取而代之。

聖上除掉了那麼多王爺,顯然是想要做大事,魯閣老還攔在前面,任延輝當然著急。

“你去吧。”任延輝道。

牧琰行禮轉身出去,任延輝想起事來,又問道:“申道儒要扇子的目的,可與你說過?”

“他沒有具體說過,您若是想知道,我可以想辦法打聽。”

任延輝頷首,“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