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關了保障堂。”

“嚴懲杜九言和保障堂所有人,決不能姑息縱容這種風氣,破壞律例的衙門存在。”

“嚴懲杜九言!嚴懲保障堂!”

柴太太站在門口,氣的面紅耳赤,死死攥著拳頭,讓自己不和這些讀書人對罵。

杜先生說了,不管發生什麼事,先忍一忍。

在她身後,眾多婦人都眼睛紅紅的,就算再沒有見過世面、再不認識字沒有讀書,也知道人情世故。這些讀書人和訟師,分明就在借題發揮,想要將乘機打壓杜九言,關掉保障堂。

說到底,是她們女人要出來做事,女子的權益有人保障後,損了他們的利益。

這是一場讀書人和普通百姓、是一場男人和女人的利益之爭。

如果今天打壓了杜九言,關掉了保障堂,那將來就再也沒有人為她們說話,再沒有為保障她們權益而設的保障堂了。

“不要哭!”柴太太看著身後的女子們,“杜先生說了,就算委屈也不要哭,眼淚解決不了問題。”

“我們只看事實,清者自清!”

她話落,就看到人群裡,忽然砸過了一隻鞋,正好砸中她的額頭,她疼的喊了一聲,打眼就看到了夏安正衝著她揮拳頭,喊道:“婦道人家,就等著被打吧。”

“一個女人,還想翻天了。”

“什麼狗屁保障堂,騙人的玩意。”

所有人都氣的不得了,柴太太將夏安的鞋子抓在手裡,盯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沒有反擊。

“保障堂哪些人知道?”梅中平問道。

“都、都知道。”談氏看著杜九言,“杜先生、我、我說了?”

杜九言神色從容:“說你知道的。”

“是!”談氏道:“杜先生和談太太等保障堂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
梅中平問道:“你可知道,在公堂上說假話,汙衊他人該當何罪?”

“我沒有說假話,我說的都是真話。”談氏道。

梅中平頷首,道:“杜九言和保障堂的人,如何和你說的。她們又幫你做了哪些事?”

“衙門的人將袁義帶回去後,我跟著柴太太他們回了保障堂。我就將我殺袁義的事告訴了她們。柴太太本來很生氣,說我怎麼能騙她。”

“她們本來也打算去告訴吳大人的。”談氏道:“是我、我求她們不要說。”

“都是女人,她們同情我,就決定一起幫我隱瞞。後來衙門真的定了意外猝死,她們幫著我一起將袁義領出來,讓我扶靈回家。”

“真的,她們沒有殺人,袁義是我一個人殺的。她們都是好人,她們只是想幫我而已。”

談氏說著,衝著杜九言磕頭。

梅中平冷笑一聲,道:“好一個她們是好人評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