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三拿著一份卷宗從衙門口進來,一邊走一邊和蛙子道:“你確定開封那邊暴動了?”

“是,今天有客商到邵陽說的。”

“前天開始暴動,今天客商就到邵陽了?”

“客商也是路上聽別人說的,這一個傳一個,畢竟是大事。”蛙子道:“三爺,您說杜先生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?她這會應該還在吉安吧?”

焦三點頭,“事情沒有那麼快處理好,八九不離十還在那邊、我還以為她能抽空回來走一趟,現在看來,恐怕是不能了。”

“是啊,杜先生這一走都快一年了,大家都說她不回來了。”

焦三說著進了卷宗房裡,喊道:“老江頭,把上個月那個案子的卷宗……”他沒說完,發現江書吏不在。

“他不是成天在裡面的嗎?”焦三問道。

他們尋常沒事不到這裡來,蛙子也不是很清楚,“我幫你您問問去。”一會兒又跑回來,道:“三爺,黃書吏說他有十天沒有來了。”

“沒去他家裡問?死家裡了?”

蛙子回道:“去他家裡問了,他家裡人也不知道,還以為是衙門派出去做事了。”

“奇怪了。”焦三咕噥著,自己找要的卷宗,隨即奇怪了咦了一聲,“我記得這架子上是放戶籍的吧?怎麼這麼亂?”

蛙子奇怪,“是啊,好像被人翻動過的。江書吏向來不喜歡別人亂翻他的卷宗。”

“奇怪了。”焦三隻覺得奇怪並沒有多想。

晚上去德慶樓吃飯,董德慶就說起江書吏,“吃了我一頓飯沒給錢,我讓小廝去,怎麼衙門和家裡都說不知道。”

“我今天還在找他。”焦三將事情說了一遍,董德慶聽著一愣,小聲問道:“那架子上,可被人翻動過?”

焦三點頭,“怎麼了,你有秘密在裡面?”

“不是我,是九言!”董德慶將當時的事情和焦三,焦三很吃驚,“居然還有這樣的事,那她的戶籍是假的?”

董德慶點頭。

“功名也是假的?”

董德慶搖頭,“這我就不知道,反正現在身上的功名,是別人的。”又道:“對於她來說,功名不功名不重要了。”

“奇怪了,”焦三道:“難道是九言的對手想弄她,所以查她老底?”

董德慶點頭,“那些訟師都陰壞的,誰知道呢?”又道:“你要不清楚,這會兒去找陳先生說一說。”

“九言的事情,他肯定比你我都要清楚。”

焦三點頭,“這不是小事。要是這事兒讓她被人抓住了把柄,被人害了,我們可就罪過大了。”

話落,晚飯都沒有吃就去雞毛巷找陳朗。

“你怎麼來了?”陳朗正在院子裡餵雞,這是小蘿蔔養的雞,小雞變成了老母雞,過些日子天再暖和些,又能孵出一窩小雞了。

焦三將他和董德慶聊的事告訴陳朗。

陳朗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來,擦了擦手,沉聲道:“來者不善,九言這次恐怕有大麻煩了。”

“功名是假的,肯定要被人踩了。”焦三道:“現在怎麼辦,陳先生您快想想辦法。”

陳朗道:“我知道了,你讓我想想。”

他緊蹙了眉頭,在院子裡坐下來。

焦三看他沉思不好打擾他,自己去廚房煮麵條吃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