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思路了?”桂王在她對面坐下來。

杜九言將自己剛寫好的東西給他,點著上面的一個沒臉的畫像,“現在就按照你所言,我們退開一步,拋開此人的動機。”

“他一共做過哪些事呢?”

“別的事我不能肯定,但荊崖衝、長生島以及安山王的事,必然和他有關。閔然舉和懷王也與他有關。”

“嗯。”桂王點頭,“應該是這樣。”

杜九言道:“現在又多了一件,小廝所說的古墓。”

“王爺,就在剛才我忽然想到一件事,”她看著桂王,“當時我們查安山王的時候,確認過他的次子不在府中。”

“可是如此?”

桂王頷首,“現在也不在,他幾個兒子都在宗人府,唯獨缺了這個孩子。”

“去問問懷王妃,”杜九言心頭隱隱有個猜測,開了門和韓當說了幾句,韓當去內院問懷王妃,過了一刻回來,拱手道:“杜先生你說的沒有錯,懷王確實有個兒子不在府中。”

“去年的時候,有一次跟著乳孃出門玩,被乳孃帶走了。”

“但不是王妃親生的,而是王爺養在別院中的妾所生養的。”韓當回道。

懷王和懷王妃只有一兒一女,或許可以再多點,但顯然後期懷王妃並不想再生了。

“和我所想沒有錯。”杜九言敲了敲桌面,低聲道:“您說,幾個王爺的兒子,是不是也在古墓之中呢?”

桂王道:“他為什麼這麼做?這樣不是多此一舉?”

“我認為不是多此一舉,而是他一開始的設定的手法或許不是這些,又或許是再過幾年。他也許是想讓王爺們自己的兒子,殺了他們。”杜九言低聲道:“王爺,這樣的手法,對於他來說,應該很刺激吧?”

桂王眉頭緊蹙,“那為什麼現在改變了策略,原因是什麼?”

“是我們。”杜九言道:“荊崖衝的死,長生島的提前暴露,一定是這個人也沒有料想到的。”

“但是,在事情出來後,他立刻做了應對。雖損失了荊崖衝,可依舊借我們的手,達到了目的。”杜九言低聲道:“等到懷王,他直接爆出線索,對於查案的我們,是沒有選擇的,必須查辦。”

“我們既是他的變數,也是他的機會。他完全不用出頭,所有想要做的事情,他都做到了。”

桂王臉色沉沉的,沒有說話。

“而作為他的變數,我們卻沒有選擇。”杜九言敲了敲桌子,苦笑道:“因為無論是安山王還是現在的懷王,都是罪不可恕的。”

桂王頷首道:“先抓著幾個線索查吧。”

“王爺,”杜九言問道:“您現在能不能和我說一說,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,發生了什麼事?”

桂王看著她,沒有說話。

“行吧,”杜九言道:“那我們就繼續說剛才的話題。”

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,桂王有,她也有。

這沒有問題,誰也沒有資格強求誰去做不想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