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王搖著頭,“不、不是,明月坊不是我辦的,真的。”

“可所有人都說是你辦的。”杜九言道:“你覺得他們都在冤枉你嗎?”

懷王一怔,接著搖頭,“我真的沒有,我是無辜的。墨兮瞭解我的,我這樣的性格,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。”

“是他辦的。”門外,懷王妃進來。

她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樣子,人很清瘦,穿著一件素白的衣服,脂粉未施。第一眼看去,還以為她在孝期,為哪位長輩守孝。

“這一切都是他做的。”懷王妃站在門口,看著桂王,“墨兮,眼前的懷王,早就不是你認識的哥哥了。”

“這幾年他性情大變,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。”

杜九言揚眉打量著懷王妃。

“阿楠,你不要胡說。”懷王道:“你可知道,你說這些話還有什麼後果嗎?”

“我們全家人都要丟命的!”懷王吼道。

懷王妃忽然給桂王跪下來,咚咚咚磕了三個頭,直挺了腰桿,和桂王道:“我和懷王有一子一女,女兒今年七歲,兒子五歲。”

“稚子無辜,請王爺饒他們一命。”

“其他的人,”懷王妃看懷王,目光裡是嘲諷和冷漠,“能殺的,就都殺了吧!”

“千刀萬剮,一刀刀凌遲都可以。”

懷王妃說完,起身衝著桂王行了禮,轉身欲走,忽然杜九言出聲道:“王妃娘娘稍等。”

“杜先生,有何吩咐?”懷王妃看著杜九言。

杜九言拱了拱手,“吩咐不敢擔。我只想問王妃娘娘,懷王爺什麼時候開始服用五石散的?”

“你看出來了?”懷王妃無奈地笑著道:“難怪人人都說杜先生厲害,如今看來,確實如此。”

“他服用這個藥,大概是從五年前。他有一段時間手臂鑽心疼痛,每每疼起來都生不如死。大夫開了許多的藥劑,也試過很多的方子。”

“可是都無濟於事。後來,來一個雲遊的道士,見他疼的痛苦,就給了他一方藥。”

“他每次疼起來,都要吃一點。那藥吃了以後,就不疼了。”

“都知道這不是好東西,可是他疼的那麼厲害,我就沒有攔著他。卻沒有想到,半年後他的手臂已不再疼了,可他卻再也離不開這藥了。”

“他的性格開始陰晴不定,有時候暴跳如雷,有時候冷若冰霜。”

杜九言微微頷首,道:“這種藥,不但使人性情大變,還會讓人變的遲鈍,蠢笨!”

“是啊,”懷王妃道:“不但蠢,還殘忍!”

“殺了吧,有的人活著已毫無意義了。”話落,她拂開袖子漸行漸遠。

杜九言回頭看著懷王。

“懷王爺。”杜九言將門關上,坐在懷王面前,“你有沒有想過,你走到今天這一步,是有人故意引著你的?”

懷王渾渾噩噩,聞言眉睫動了一下,睜開眼看著她,目光露出一絲清明,像死溺水的人拼命去打破水面的屏障,想要衝出來,“引導我,什麼意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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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給李小姐買了全套的打雪仗玩具,更新了暖暖的雨鞋,嗯,萬事俱備,就等下雪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