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代青嚇的站起來,“貪汙的事下官是萬萬不敢!”

桂王擺了擺手,“不說這事,你走了以後誰來接任?”

“現在還不知道,不過,吏部估摸著已經有人了,王爺要是有人選,倒是可以去吏部打個招呼。”齊代青道。

桂王不會去打招呼的,誰做什麼官,什麼官位上坐的誰和他沒有關係,他說過不干預朝政,就不可能插手。

“說起來,吳大人應該快到了。”杜九言笑盈盈地道:“京中最近很熱鬧啊。”

她想到了吳典寅,想到了付韜……付韜是布政使,又才上任一年,今年只要吏部考核就可以,不用特意到京城來述職。

“不過,你們是打算繼續留在京城,還是回邵陽?”齊代青問杜九言。

杜九言道:“回邵陽。案子也差不多清了,剩下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了。”

荊崖衝死了,她的心事就算了結了。

“好,好。或許過幾年我們還有機會再相聚,”齊代青笑著道:“那天還在聽人傳,說只要和杜九言走的勤,就能官運亨通。”

“我此番能隨了心願,也是沾了杜先生的光。”

杜九言笑著拱手,道:“那大人平安到松江後,一定要寄點特產表達一下濃厚的謝意才行。”

齊代青哈哈大笑,拱手應是。

“還有另一件事,”齊代青看向單德,“單捕頭也有事和大家說。”

單德和大家點了頭,無奈地道:“大夫說我的傷耽誤的時間太久了,恐怕以後就算部長好了,也不能再做重活了。”

“衙門、恐怕是不行了。”單德道:“我和內子這幾年攢了幾個小錢,準備做個小買賣。好的是三個孩子都長大了,也能幫忙了。”

“往後,我定下來做什麼小買賣,再寫信告訴各位。”

他說著起身衝著桂王和大家行禮,“多謝照顧了。做了這麼多年的捕快,這一段時間學到了太多了,本以為能學以致用,沒想到……不過我倒是能帶幾個徒弟,將來讓他們替我完成心願。”

桂王問齊代青,“衙門上報了嗎,朝廷獎多少銀?”

“上報了,按照以往的慣例,估計在三百兩上下。”齊代青道。

三百兩不多也不算少,桂王道:“他辛苦這麼多年,一雙手是根本,就說我是說的,不管獎多少,都翻兩倍。”

“多謝王爺。”齊代青拱手,單德也忙跟著行禮。

杜九言和單德道:“你是條真漢子,我佩服你!”

“杜先生才是真漢子,單某人對杜先生心服口服。”

杜九言哈哈笑了,“一起一起。”

桂王掃了一眼杜九言搭在單德肩膀的手,暗暗翻了個白眼。

看來,她不是記不得她是桂王妃,她是連自己是女人的事都不記得了。

兩人從府衙出來,又去了郊外。

大壯的身體好多了,和肥肉一起跑到門口來迎他們,兩人在院子裡待了一個下午,和大家一起吃了午飯,這才回桂王府。

剛到門口,就有個小丫頭從巷子裡跑出來,衝著兩個人行禮,道:“王爺,杜先生,奴婢是承德侯府的巧兒,給王爺和杜先生請安。”

“你是季玉身邊的丫鬟吧,有什麼事嗎?”杜九言問道。

巧兒回道:“我家小姐有事想和先生說,她不方便出來,所以問先生和王爺能不能移步到府裡。”

“可說了是什麼事?”

巧兒左右看看,低聲道:“和荊涯衝有關。”

杜九言和桂王對視一眼,桂王凝眉,她道:“走,去看看。”

兩人去了承德侯府,秦太夫人出來隨便給桂王打了招呼就走了,承德侯季夏楠陪著季玉出來見的他們。

杜九言有些驚訝,和上一次見面相比,季玉瘦了很多,精神也明顯不如以前。

“是這樣的,”季玉道:“……上次馬發瘋的事,我們查到了家裡的李媽媽,她跟著我祖母十幾年了。”

“今天,她居然打算在我喝的藥裡下毒,被家裡的下人當場抓了。審她的時候她一開始還不說,直到剛才她才鬆口,說是荊崖衝讓她這麼做的。”

杜九言揚眉,“然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