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判刑,應該是沒有問題,但是若真按律法的話,很難判定什麼罪責。”謝允道:“這些證據,只有指向性和關聯性,並不具備確定和唯一性。”

杜九言很清楚,所以她今天才來這裡的。

她低聲和兩位大人說了幾句,又道:“……二位大人按律法正常走程式,該怎麼樣就怎麼樣,實在不行,就將人放出去。”

“總不能一直扣著人,他在朝中官員以及京中百姓之間的影響力太大,若給不了一個令人信服的交代,會引起大家的不滿。”

謝允聽著她的方法,凝眉道:“你這個方法,行嗎?”

“有王爺在,”杜九言道:“二位大人只當不知道。若有事,王爺會幫忙的。”

謝允鬆了口氣,道:“倒不是我和錢大人怕擔待責任,但你這麼說,我們二人就這麼辦吧。”他說著看著錢羽。

錢羽頷首,“也沒有更好的辦法。”

事情談攏,杜九言起身告辭,錢羽也正好出去,和她一起出門。錢羽問道:“荊崖衝還是本官給你引薦的。實在是沒有想到,這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。”

“本官實在是羞愧。”

昔日引以為朋友的人,現在發現如此不堪,他宛若被人打了耳光,臉上火辣辣的。

“大人,朝中和荊崖衝來往密切,朋友互稱的人很多啊,大人不必自責,是他偽裝的好。”杜九言道:“大人,謝大人,可靠嗎?”

錢羽揚眉,含笑道:“你剛才合盤托出計劃的時候,怎麼沒有考慮這個問題?”

“這不是大人您在嘛!我對大人您的信任,就如同信任我自己。你能來往不嫌棄的人,那肯定是您相信的人。”杜九言笑眯眯地道:“所以吧,我就說了。”

錢羽噗嗤一笑,無奈地道:“你就不要給本官戴高帽子了。你這小子,用得上本官的時候,就好言好態度的哄著,用不上的彷彿沒有本官這個人。”

“年節裡,也不曉得給我去拜個年?”

杜九言拱手,“今年實在太忙了,唉!”又道:“現在給大人您拜個年。”

錢羽揮著手,“本官今年好的很,你就不要拜了。”

說著,搖了搖頭要走。

“大人去哪裡?”杜九言道:“要是去魯府,我和大人您一起啊。”

錢羽笑了起來,“走,走!”說著回頭和隨從吩咐了一聲,“去和謝大人說一聲,我半個時辰後回來。”

他的隨從應是而去。

錢羽和杜九言一起,趁著中午時間去了魯府。

……

秦太夫人從法華寺回來,走半道上就看到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說話,神態激動義憤填膺的樣子。

“這些人在幹什麼?”秦太夫人掀了車簾朝外面打量,婆子道:“奴婢也不清楚,要不然上前去問問?”

秦太夫人頷首。

一兩撥人就算了,可一路走過來,她看到十幾撥人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。

這讓她想起來,兒時有一年跟著兄長去廟會,她也看到了這樣三兩個成群說話的人,然後那天晚上就發生了暴動。是具體事情她記得不清楚了,但是那個畫面幾十年來,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