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所有的書中,有兩本書是翻看的比較多的,一本是外傷術,一本則是大周志。”

“外傷術是前朝本朝開朝時,一位仵作寫的,書中詳細地寫了他驗屍的技巧和心得,以及他在祖師爺剛制定律法能夠解剖的時期,解剖了很多人體,並詳細畫了分解的圖。”

竇榮興聽的一頭汗,“所……所以常柳殺蘇八孃的時候,能用那麼巧妙的方法?”

杜九言頷首,“是!書中有一副剔除骨肉後,人體軀幹內部構造,很清楚的能從肋骨間看到身體內臟。”

大家都覺得很驚奇,跛子道:“這本書,是不是孤本?如果有施大和胡大夫當初解剖驗屍的時候不會那麼生疏。”

“嗯。”杜九言道:“那本書不是手稿,是印刷本,但是看上去年頭很久遠。”

“還有一本大周志。”杜九言道:“他很喜歡看書也喜歡寫讀後感,甚至還會對作者寫的不對的地方,進行修改訂正,加上自己的理解。確實是位學富五車,飽覽群書之人。”

“但這本大周志中,每一頁都或多或少寫了東西,唯獨遼東這一片,他隻字未留!”杜九言道。

宋吉藝道:“會、會、會不會……”杜九言搖頭,“他不可能每一個地方都去過,就算沒有去過的地方。”

“他一本書每一頁都寫了,難道他一本書上所有的地方都去過不成。”竇榮興敲宋吉藝的頭,“你怎麼這麼笨!”

錢道安問道:“這表示什麼?”

“這表示,在他的心目中,遼東這個地方對於他來說,是個不同的地方。”

“可能這裡是他可以迴避的傷心地,否則這裡就是他有意不提的重要之處。”杜九言道:“王爺方才說了,荊崖衝是保定府人,他前半生考試遊學去過很多地方,後半生辦了書院後,多數的時間都在京城。”

“我們回來的時候,王爺動用了權利,去查過這幾天印刷上市的大周志。”杜九言道:“荊崖衝的這一本大周志,十六年前印刷出來的,這其後又修改上市了三版,裡面都有一些細微的改動之處。”

大家都好奇,宋吉藝道:“王、王爺去、去、去翰、翰、林院、院查、的?”

“非也!”杜九言道:“王爺用他的寶劍架在了一個印刷坊東家的脖子上查到的。”

大家愣了一下,哈哈笑了起來。

桂王摸了摸鼻子,道:“本王不用露臉就能解決事情,這是本事。”

大家都拱手應是,誇王爺厲害。

“你的意思是,這本書荊崖衝最多是十六年前買的?”跛子道:“而十六年前,他的書院已經開辦了十多年了。”

杜九言頷首,“這就不存在他當年是一邊遊歷一邊寫的,也不存在,他在某一個地方發生了傷心事而特意迴避。”

“結論呢?”竇榮興道。

“笨!”宋吉藝啪嘰抽了他的頭,“當、當、當、當然是、是、是有、有鬼!”

竇榮興捂著腦袋瞪著他,“你打一次試試?”

“出去打。”杜九言指著外面,兩個人頓時不敢再鬧騰,憋著嘴乖巧的很。

杜九言和桂王道:“這位安山王,是你的哥哥還是弟弟?”

“哥哥!”桂王道。

杜九言道:“你是最小的嗎?那你一共有幾位庶兄,不如一起說清楚吧!”

大家都吃驚地看著他,桂王嫌棄道:“我懷疑你根本沒有考過功名,怎麼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
杜九言心虛地摸了摸鼻子,“就不許我才疏學淺?趕緊說,話太多了。”

“死了的我就不說了。活著的,我一共有五位兄長。除開我哥不說,還有吉安的懷王、九江的九江王、遼東的安山王以及武昌的寧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