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九言哦了一聲,沒什麼興趣地放下來,“走了走了,去別出看。”

清榮書童看了她一眼,跟著她一起出來,將門關上。

杜九言圍著竹林走了一圈,如她所料,一無所獲。

如果只是這樣走一遭,就能拿什麼有利的把柄和線索,那荊崖衝也不是荊崖衝了。

兩人回到亭子裡,已經決出了勝負,桂王洋洋得意地在喝茶,看見她就道:“贏了!贏荊先生可不容易,中午荊先生要請我們吃飯。”

“粗茶淡飯何足王爺您掛齒。”荊崖衝笑著喝茶,看著杜九言,“杜先生走了一遍,覺得這裡如何?”

杜九言頷首,“好。又安靜又野趣,還有很有活力。”

“活力?”荊崖衝不解。

杜九言回道:“山下那麼多年輕的學子,光聽他們打鬧讀書就覺得心情很好。”

“杜先生也是年輕人,也是很有活、活力啊。這個詞,我倒還是第一次用,很是獨到。”荊崖衝道。

杜九言衝著他笑了,忽然問道:“一直沒有機會問,荊先生您和蘇八娘關係很好嗎?”

“還不錯。就在這個亭子裡,他還給我們唱了幾回戲。那孩子也喜歡讀書,很有前途。”荊崖衝道:“不過可惜,紅顏薄命。”

杜九言道:“他活著能交先生這樣的朋友,也足以給他短暫的人生,添上濃墨重彩了。”

“杜先生抬舉了。”荊崖衝道:“聽說,你的兩位義弟進了杭家班?過年期間唱了白蛇傳,一舉成名是嗎?”

杜九言心裡啐了他一臉,面上去卻是道:“年紀小,談不上成名,就是愛好而已。”

“有機會,定要去瓦肆聽一場。”荊崖衝含笑道。

他也在打量杜九言,他們今天突然造訪,說是方丈提議,但他卻是不信。

杜九言難道查到了什麼?

應該不會,她抓到的幾個人,不可能想得到他才是郝林才是這所有事情的幕後之人。

那她為什麼來?

這讓他很疑惑。

中午,一行人在九流竹園用的素齋,下午就和方丈一起告辭離開了九流竹園。

他們離開,荊崖衝歇了午覺,下午便收拾了一番,帶著禮進城訪客去了。

“杜九言那邊,盯的緊一些。”荊崖衝吩咐道。

……

杜九言在齊代青的房間裡嗑瓜子,齊代青看著眼前三個人,居然升起了不該有的念頭。

他覺得自己上了賊船。

尤其在審問陳營幾個人之後,得出了荊崖衝這個結論時,讓他心中更加沒有底。

說實話,荊崖衝雖不在朝為官,可他在朝中的影響卻一點不小。

更何況他除了朝中的影響,還有百姓對他的敬仰,這樣的人如果不能一擊即中,那就等於虎口拔牙自取滅亡。

但其實,真正讓他沒有底,是面前這三個人,沒一個省油的燈。

他猜不透他們要幹什麼。

“杜先生,接下來打算怎麼做?”齊代青很委婉地問道。

“大人覺得呢?”杜九言看著他。

齊代青一愣,搖了搖頭,苦笑道:“不知道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杜九言轉頭看著桂王,“王爺,以您的權柄,能不能瞬間將他拿下?只要將他拿下,壓住他的門徒勢力,我就能空口白牙弄的他身敗名裂,判個斬立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