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面色極其的難看,緊緊攥著衣角,目露焦慮。

“徐田沒有死嗎?那天我也去菜市口了啊。”

“對了,那天齊大人斬的很匆忙,並沒有報問犯人的名字。”

“是、是,那天犯人也一直被摁著頭,砍頭以後就把頭收起來了,我們還真是沒有看到臉。”

看到臉其實也不認識徐田,但是當時徐田的母親蔡氏哭暈在當場了,大家就自然而然地認為,砍頭的人是徐田。

“您看,都是誤會!”杜九言和俞紹道:“不過呢,這個三司會審,還是很有必要的。”

俞紹意識到,這件事想的有出入。

“王氏,”杜九言看著王氏,“現在還要告我嗎?”

王氏眼中浮現出茫然之色,一時難以下決定的表情,杜九言道:“你好好想想,現在我來說一說。”

“關於這個案件,我為什麼說三司會審很有必要,因為,從一開始齊大人和我,就在等待王氏的出現!”

她的話一落,裡外一片譁然。

賀封面色大變,如果杜九言從一開始什麼都知道,那麼……他當時的那一場辯訟,還有方才他的那番話,豈不是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柄?

難怪,難怪杜九言一直神色淡然處驚不變。

“哦?這事怎麼說?”錢羽笑了,問道。

他就知道,杜九言怎麼可能什麼都察覺不了,就鑽別人的圈套。

杜九言拱手道:“一開始我調查的時候,對案件並沒有懷疑,但是隨著調查的深入,我就開始懷疑了王氏的身份。”

“懷疑的點很簡單,”她說著頓了頓,從自己提著的包袱裡拿出一隻鞋,“這隻鞋,當天我在王氏床底下找到的。鞋子的後跟沾了血跡。”

“這是一雙棉鞋,沾染了顏色還算新的血跡,這表明什麼?”

“表明王氏的腳後跟有傷。只有受了傷,才會留下血跡。於是我回到衙門後,再次查驗了死者的屍體。”

“死者雖雙手粗糙生了凍瘡,但是腳後跟卻面板光滑,毫無傷痕。”

杜九言道:“這是第一點,第二點則是徐田的,當日被告訟師辯訟的時候,曾提出來一個問題,徐田當晚穿的那件棉襖,沒有血跡。”

“他的疑問,當時被我反駁回去。不是我糊弄他,而是他除了這個疑問外,並沒有立得住的證據,所以,這個疑點被壓去了。”

“他壓下去,而我卻沒有。”杜九言大聲道:“如果徐田真的在當晚上殺了王氏,那麼除非他真的如同我所言,在外面套了一件衣服,否則無法解釋衣服上沒有血跡的事情。但事實是,在當時的情況之下,徐田不會那樣做。”

“他懷揣著殺意回家,敲開門回房拿了一件衣服,套在棉襖外面,然後抓著王氏從房間裡拖到池塘邊上,再撿起一塊石頭,將她砸的血肉模糊,將王氏推進池塘裡,最後將濺灑了血跡的衣服,用石頭包住衣服丟進池塘裡。”

“大家聽著,可有覺得這一系列的舉動,很矛盾?”

大家都跟著點頭。這些事聽上去好像是通順的,可現在聽著杜九言假設的當晚的情況,他們又覺得奇怪。

“奇怪嗎?”杜九言蹲下來問王氏,“你來前別人讓你背好的詞你忘記了?戲本寫的這麼細緻,你這個演戲的不該拖對方的後腿啊。”

王氏驚愕地看著杜九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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