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漢和韓氏在路口等她,看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杜先生,您……您接我們的訟案嗎?”

“接!”杜九言頷首道。

王漢和韓氏頓時高興起來,韓氏紅著眼睛從懷裡拿了個錢袋子出來,“訟、訟費多少錢?”

“暫時不用給,等結案以後再說。”杜九言道。

老夫妻也不懂行情,一切都聽杜九言的。

“杜先生,”賀封也準備走了,“我們公堂見了。”

杜九言頷首。

“賀先生,”徐舀追上來,“賀先生,我兒子肯定沒有殺人,您一定要幫他伸冤啊。”

賀封頷首,“我會盡力。”他說著看了一眼杜九言,心裡躍躍欲試,這個案子對於他來說最大的挑戰,就是杜九言。

先生說了,無論成敗,於他而言都是很好的歷練。

杜九言蹲在路邊,看著兩個孩子,“前天晚上,你娘和你們一起睡覺的嗎?”

“我娘每天晚上都不和我們一起睡,都是等我們睡著了,她會去廚房裡煮粥,一邊煮一邊納鞋底。”徐田的女兒道。

七八歲的孩子已經知道許多事了。

“那她什麼時候睡的,你不曉得?”杜九言問道:“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?”

小姑娘點頭,“半夜我聽到聲音了,我爹回來了,揪著我孃的頭髮,打了他一個耳光,那個聲音特別大,我嚇醒了。”

“然後呢?”杜九言問道。

四周圍著不少人,大家都沒有說話,很吃驚地看著小姑娘。

這個話,之前沒有人問,小姑娘也是第一次說。

“然後我爹就拖著我孃的頭髮,把他扯出去了。”小姑娘道。

“然……然後我爺起來罵了一句又去睡覺了。”

小姑娘說完,害怕地看了一眼徐舀,徐舀呵斥道:“你說什麼胡話,你爹夜裡就沒有回來。”

“回來了。”小姑娘道:“我看他拖著我娘出去的,我孃的頭還撞在門框上了。”

杜九言摸了摸小姑娘的頭,轉頭看著徐舀,“知情不報,也是要坐牢的。等開堂的時候,會傳你上堂的。”

“我沒有,我沒有啊。”徐舀臉色發白,目光閃爍。

賀封緊緊蹙著眉頭,低聲道:“她才八歲”

杜九言回頭看了他一眼,沒有回他,而是看著單德全。

“去外祖家住幾天。”單德全吩咐王漢老兩口,“你們把孩子帶回家住去。”

兩個人孩子的眼睛頓時一亮,顯然比起住在家裡,更願意跟著外祖父母回家。

“好、好!”王漢道:“我正不放心把兩個娃留在這裡。”

老婦人拉著孩子就走。

“這是我孫子,你們要帶把大丫頭帶走,我孫子留著。”蔡氏道。

韓氏不管,帶著兩個就走,“這是大人讓我們帶走的,你找大人說理去。”

杜九言重新回了衙門,拿著卷宗去找刁大。